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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光刺眼,寒刃从她身体中被抽了出来。
她想看看那杀死自己之人是何模样,无奈头重得抬不起来,心脏紧得一阵狂跳,忽而又像消失了一样。
原来死是这般感觉,她想,虽不可怕,却有点难过,师父,师父!
我的心没了,教我到哪去寻呀……
“小猢狲,被扎个对穿,受不受用?”
绣衣冷眼看着道平气绝倒地,十分解气地抱臂嘲笑着,“阿湑,不是教你别乱动么,这样逞强你还要不要命了!”
尺凫缓缓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竹林,她的额上和眼角带着伤,脸被血污染花:“我早让你一剑杀了她,你……”
身子一震,吐出一口热血来。
重重竹影之后,江离也正怒视着她。
他此刻又悔又恨:早知今日,悔不该九年前救下你!
枉我真心待你,不顾亲人劝阻信任于你!
到如今,他只恨自己不能除掉这亲手留下的祸患!
江离心血翻腾,把乔羽的手越握越紧,乔羽更不催促他逃命,只坚定地回握过来。
稍顷,江离听到乔羽低沉的话音:
“阿离,这一切会有终结之日。”
“我这就去干掉余下那二人!”
“绣衣带着杀意的眼光射向竹林,只是林中昏暗,她从外面并不见江离二人踪影。
“杀了这栖真观的就罢,你若要节外生枝自找麻烦,随你的便。”
尺凫又是一口血呕出,声音冷得吓人。
“可……好罢好罢,”
绣衣撇撇嘴道,“他们应该早跑远了,林子这么大,我正好也懒待去追。
你别气呀!
我唱个曲给你听,好不?”
说罢换上了一副明媚可爱的笑脸。
尺凫不置可否,纵身跃起,绣衣紧跟其后,敲打起渔鼓简板,开口唱了起来。
她唱的仍是先前那出被打断的《卖道袍》,歌声在山谷中回荡,渐渐远去:
“春穿在身上如丝绵,夏穿在身上如扇扇
秋穿在身上宝灵丹,冬穿在身上火龙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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