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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不想助纣为虐,可这画当真难遇,不舍得让他拿走,就多给了些钱,嘱咐他一定要多多管教儿子,切勿连祖产都败了。”
“哦......”
越苏没想到,徐掌柜还是个大善人,“知不知道是哪一家?”
“许是觉得丢脸,倒没说,不过我看过这些画,最新的印章之中,约莫是姓罗的。”
京城之中,姓罗的不少,越苏也没执意想知道是哪一家,便自己拿过那些画来瞧了。
其中一幅看起来虽然破旧,可从笔锋画法中细瞧,似乎是前代大儒朱正的《冬日赏雪图》。
“姑娘,店里备的茶不小心被霜雪浸湿了,只剩些去年的紫笋,倒还入味。”
徐掌柜引越苏上了雅阁之中,翻箱倒柜,点燃茶炉子准备煨茶。
古画有些发霉褪色,边角浸过水有断裂的痕迹,墨迹晕染开来,遮掩了几处细节,但瑕不掩瑜,单从笔力和收藏的章印来看,极为珍贵。
若要重新修复,得一段时间准备,最重要的是,修复的人需得技艺高超,徐掌柜没有这个技艺,思来想去,还是等越苏来。
修画最重要的,是细心和时间,滴漏缓慢变少,越苏坐在桌前,研磨许久才敢动手,拿了针把画中的毛躁添平,打算先照着画上一幅仿品,用以补充。
正思考着,徐掌柜步履匆匆打开了房门,倒吸了几口气。
“怎么了?”
越苏头也没回,继续看着手中的画。
“姑、姑娘......”
徐掌柜眉目紧凑成一线,欲言又止,“三两句说不清楚,姑娘随我来。”
越苏一贯温和,没有责备他的冒犯,看他神色慌张也不似作假,便随着他的指引一路从木梯上了三楼。
极狭窄的通道内,通往的是一间小阁楼,平日里只用作仓库,徐掌柜在前引路,掀开门:“姑娘请看。”
破旧暗沉的阁楼中,一个颜面带血的男人横躺在那里,身下是一滩血迹,已经被风干。
“姑娘别慌,还是有气儿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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