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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你这辈子都只能同继母在一起过了。”
彻夜长谈灰姑娘的后果就是雨雾这个浓眉阔目的西域人拥有苍白的肤色,像皮外搽了一层厚粉用以伪装。
可能是真的伪装,所以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不要脸,就是赖着霍阗不走了。
“那也无妨,”
小白脸腆脸笑了笑,举手再作辑,这回却是东方市井里的做派,带着股混混沌沌的江湖气,“同为异乡客也算是种缘分,不如多交个道上兄弟。
敢问兄台从哪来,又准备上哪里去?”
学得还挺快。
没说话,霍阗睨他一眼,下意识把手伸向桌面一捞,但不知为何突然一僵,临时突兀改向,最后把手缩到桌底拍袍角尘土。
二人对望,署丞大人也是笑呵呵的,然而吐出来的话丝毫不留情面,和对方迂上了,“我来哪去哪,又干‘兄——台’屁事了?”
他一句话把人家话头堵死,来一趟算是无功而返。
对方也还算个好脾气,离开前都没挂张臭脸,平常人受此等待遇恐怕是要气得下一秒就把署丞大人的那张破轮椅掀翻。
而小白脸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甚至还在走前又屈身告别。
他那腰一辈子又要遇见多少人,这么折了直折了直的迟早有天非得断。
乍一想最近苦受床板之硬的署丞大人就忍不住地腰背发酸,以至于表情都有点不好看。
摸摸脸若有所思,最后哀哀地似有感慨:“皇亲国戚也是你能攀上的?甚么胆子这么大……大概真是看爷长得和蔼可亲吧。”
围观全程的庚大人默了默,半晌后起身短暂离开一小会儿,再回来时手里就多了杯热茶。
递给霍阗,“霍先生。”
霍阗接过品了品,然后一脸纳罕,“……你带过来了?”
庚姜说是。
所以有时候说这假人还是当个哑巴为妙,因为言多必失,庚姜拆霍阗的台,霍阗就拆他的脑袋。
“霍先生,想喝茶可以直接和我说,”
庚姜补充,“不用莫名其妙拍衣角。”
谁看不出来他当时手一伸是想捞茶喝啊。
竟然还真当着众人的面大剌剌说出来了,幸好大家都装作没听见,对领导的八卦保持淡漠是身为下属的基本修养。
饶是如此署丞大人还是难堪到克制不住想拿茶水泼他面门的心。
假人果然还是要傻点,看得太透彻容易早亡,“爷乐意!
我拍我的,又干--你屁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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