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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妮啊,那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也没办法了,如果给你登记上,对其他屯子的乡亲们不公平啊。
如果所有嫁出去的女儿,都说要把自己跟孩子的名字登记在咱们屯子,照样分粮食,你想想,那样能行吗?有这个道理吗?”
陈大妮想了想,她只想多要些粮食,别的可没想这么多,“可是我男人杀了人了,进监狱了。
你们黄子屯嫁出去的还能都死男人或者进监狱?”
“呸呸呸,你可闭嘴吧。”
“行了,你别说话了。”
“刘队长,赶紧往下读吧。”
论,如何智商低到,几句话得罪一屯子的人?陈大妮完美做到了。
——
“大妮,你咋回事,你想干啥你咋不提前跟娘商量呢?”
“我也是看见那女的,突然想起来的。”
确实如此,她也没脑子提前计划什么,这次她回来,主要就是因为,到了公社大会的日子了,想着万一能有点粮食分,她就可以直接拿走了。
她继续说,“听见没粮食,又突然瞟见那女的,我不知道怎地,脑子里面这想法就跟生了根似的,我就说了。”
“诶,下次可败这样式的了。
你看看让人挠的,现在大家都连口吃的都没有,你就算讹人你都讹不上,听见没?”
“诶呀行了,知道了。”
丢了这么大的人,陈家人也坚持着没走,因为读完工分儿,肯定还要打听打听,有没有救济粮的消息,上一次发救济粮是一年半之前。
最后,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追问之下,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刘阳确实也不知道,目前没啥大的风声。
今天这会开的,像是有一个巨人的脚,把所有人的希望,一下下逐级地踩碎,完全不给人个痛快。
几个屯子的人一年一度的聚集又结束了,所有人脸上都没有开心的表情,他们再次分开,往各自的屯子回。
人们像是勤劳的工蚁,拖着瘦弱的身体努力聚集之后又散去,没有找到粮食,但是工作依然要做,命依然要认。
——
陈家人往回走,全都默不作声。
只有陈永峰兄妹的心情没受影响,林里有坚果,兄妹俩一点不慌。
陈永峰没有拉爬犁,所以陈默自然而然不需要自己走路,他全程抱着她。
陈默胳膊围着哥哥的脖子,手里快乐地盘着那只嘎拉卡,她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盘它们,把它们盘出最漂亮的光泽与颜色。
陈建强一脸阴沉地走着,看着跟在陈老太太身边的陈大妮,还有旁边的李军李红,突然开口,“赶紧走,带他俩回县里去,还跟俺们回屯子嘎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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