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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若真是如此,她宋姝又有何神通能让这吴全为她所用?”
“这……”
陈何年也答不上来。
他每次进别苑为晏泉疗伤的时候,拂珠看他看得很严,每次他想去探探吴全的古怪,都会被拂珠拦下。
晏泉冷笑一声,嗤笑道:“罢了,你先去吧,宋姝与晏无咎之间的往来,我自可探。”
自宋姝来后,这幽山别院却有诸多古怪。
之前他身体不便,不能一探究竟,如今自是没有什么人再能拦他。
清风拂过,带起他鬓角鸦发翩跹,遮住了幽瞳中涟漪微澜。
袖袍下的手微微用力,那纸薄薄的书信转眼便成了湮粉,散落空中。
拂珠说走就走,第二日便拉着陈何年去了嵩阳山,临走的时候,将别苑内的东西一备齐全,又对宋姝再三叮嘱。
“姑娘,厨房里的东西我都已经备好了,琐碎事情您吩咐吴全做就行了,我今天走的时候他身上的傀儡符我再换一道,过两天您千万记得把新的换上去。”
立春之后,天气转暖,拂珠身上仍穿着那一身黑衫,春阳之下泛着淡淡的光芒。
素日里凌厉冷艳的女剑侍,对着宋姝唠唠叨叨的模样却像极了宋姝的乳母,如今还在宫里的孙嬷嬷。
宋姝见她婆婆妈妈的模样,无奈一笑,挥挥手,赶她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也万事小心,采了药快些回来。”
拂珠见状,细眉微皱,还是不甚放心的又嘱咐了两句,这才在宋姝的注视下,拉着陈何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别苑。
头顶春阳明媚,宋姝仍穿着冬日里的褙子,不由晒出了一身汗来。
她受不了身上黏黏糊糊的感觉,让吴全烧水洗了个澡,换了身薄衫,这才到晏泉的屋子里。
晏泉躺在床上,正闭目养神。
天光自雕花木窗泄入房里,照在男子莹白似玉的脸上,纤长的睫羽在眼下打出扇形的阴影,像是一尊雕像,寒冽而矜贵。
恍惚间,宋姝又见到了那个孤高清冷的雍王。
听她进来,晏泉倏然睁开了眼,见她只穿了身薄衫,不由浓眉一皱,责问道:“你怎么就穿了这么点儿?”
宋姝笑笑,走到他床边解释:“今日天气热,我穿了褙子发了一身汗,薄衫凉快些。”
晏泉冷哼一声:“只怕是你那剑侍走了,无人管你,又开始胡闹。”
“我哪儿有。”
她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凑到他跟前,娇憨模样似是和他亲近极了。
晏泉微微侧头,对她这亲近不予反应。
宋姝也不在意。
屋外一连多日都是晴天,春风肆意,云霞翠轩,天地之间具是惊蛰回春之景。
她索性提议道:“今日春阳好得很,天气又暖和,小舅舅,我们出去坐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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