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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他知道贺灼对这两起车祸已经快要免疫。
伤痛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或者说伤痛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靠着伤痛他才能活。
无关悲喜,一种生命状态而已。
文件全部拾掇好,情绪也切换了模式。
他戏谑地看向贺灼:还挺像下班就往家赶的妻管严。
时间有点晚,全身的皮肤又都在惦记渴望着小宠物,贺灼本来没准备现在跟毛君说这事儿,见对方又提起,他用舌头顶了顶上颌。
被你说对了一半,小孩确实是我枕边人。
你根本想象不到他有多乖多缠人,我让他在家里待着,他就哪儿也不敢去。
嘴角勾起一抹得色,看着毛君的眼里带着噬人的警告意味,贺灼指了指自己胸膛,道:我的。
毛君在心里骂了句xxj,举起双手,面容诚恳道:嗯,知道了,你的,快请回吧,别让小孩久等了。
坐上车,贺灼问李助:庄简宁把车开回去了吗?
李助不敢抬头,声音极小:庄先生说他没有驾照。
车子驶出地下车库,贺灼将车窗开了条缝,街旁小吃店的香甜味充盈整个车厢。
贺灼想了想,吩咐道:下去买点,要甜的,软的。
唇瓣味的。
李助拉开车门,斟酌着问:贺先生,带给给庄先生吃吗?
贺灼:你敢吃吗?
李助的手仍放在车把手上,战战兢兢汇报道:小宁的指令显示,庄先生中午没回去,现在也没在家。
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七点,考试已经结束了两个小时,明天继续考试,今晚不可能跟同学出去瞎胡闹。
贺灼阴沉着脸,拿起手机,中午发送的消息,庄简宁到现在都没回。
翻出庄简宁的电话,贺灼拨过去,响了许久,一直没人接听。
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泛白,这小东西的胆子是被他养大了。
得好好管教一番了。
查他的手机定位。
李助在终端上操作一番,小心看了眼后视镜,庄先生在庐州月。
他的小宠物绝对不允许留宿在外,沾染上别人的气息。
去庐州月。
伴着晚霞,黑色迈巴赫汇入晚班高峰的车流,一直快到八点,才终于开到庐州月小区。
门禁自动识别车牌号,按照定位,迈巴赫停在了一处别墅门前。
贺灼拿起手机发消息:在门口,现在出来。
等了两分钟,对话框里连对方正在输入都不曾出现。
凌厉的下颌线紧绷,贺灼像是一头饥肠辘辘的猎豹,明明美味的猎物就在眼前,他却怎么都抓不到。
深呼吸两下,他再次拨打庄简宁的电话。
听着话筒里隐约传出的嘟嘟声,李助小心翼翼地问道:贺先生,需要我下去请庄先生吗?
未及回答,贺灼座位一侧响起敲打车窗的声音,他侧头,对上毛君探究的脸。
车窗的隔音效果不错,毛君似乎猜到他不会开窗,用略微夸张的唇语,重复他晚上说过的话。
你让他在家呆着,他就哪儿也不敢去,你家小孩真乖真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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