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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司珩深吸一口气,将满心让他不舒服的邪火压下。
“我刚才踢到了她的手臂,您带她去医院拍个片子,费用我来出。”
他刚才以为这女人是鬼,踢过去的时候一点力都没留。
他自己是什么水平他心里清楚,那样结结实实的一下,这人骨头应该断了。
如果对面两人报警处理,法律问题有点难办。
他得想办法证明这个女人刚才精神状态不对,想要攻击人才行。
还有后面这些目击证人……“不用不用。”
徐伯压着还在哭的女儿,朝谢司珩笑,“她皮糙肉厚的,还用什么检查。”
说着,抓着女人的肩膀,将她朝里面拉去。
“你别拽她,她骨头肯定断了。”
谢司珩这辈子的教养全都用在了此刻才没让他骂出声来。
他压着脾气上前,将脸上又是泥又是泪的女人从徐伯手中拉出来。
才一上手就愣住了。
——这个女人的骨头,是好的。
徐伯和他女儿都怯怯地看着谢司珩,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下一刻就要将他们撕碎一样。
谢司珩一点一点松开了手,后退两步。
徐伯又是连着鞠躬,小声说着什么吉祥话,“您要的菜,马上给您送过来,您快找个地方坐吧。
我这就带她到后面去。”
两人离开,这下,这一片空间就只剩下谢司珩和宋时清了。
厨房里那些人重新开始忙碌起来。
……这些人都是卖力气吃饭的。
没谁会为了几千块钱,上赶着管一个神经病人打人,更何况那个疯女人还是他们老大的女儿。
所以刚才,他们是装听不见的。
谢司珩回头,无言地皱眉和宋时清对视。
“……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不对劲?”
宋时清小声问道。
谢司珩一回来,他就软下来了。
跟踩进了纸箱的小猫一样。
谢司珩走到他面前,没说话。
宋时清又累又怕,没忍住开口时带上了点撒娇讨乖的意味,“我被拉过来的时候,真觉得那个女人是鬼,好吓人。”
谢司珩叹了口气,低头把额头抵在他肩上,“神经病人都这样,更何况看样子,他们没去看医生拿药控制病情……而且,比起那个女人,我倒觉得我挺不正常的,我刚才看见你被拖走的时候,想杀人。”
宋时清一哽。
谢司珩没法形容越过界限的感觉。
好像在刚才的某一瞬间,他不再受这么多年,法治社会条条框框的约束。
他知道自己捏着那些人的命,并且随时可以夺走……他想杀了那两人,然后把宋时清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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