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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昊明还是像以前那样隔一段时间就给院长打个电话，初三下学期的一个周末，他又给福利院打了电话：“你好，王院长。”

王院长在电话那端笑了笑，“昊明啊，最近学习怎么样？快考试了吧？”

“嗯，学习还行，还有不到一百天就考试了。”

“哦，那你可得加把劲，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实验班。”

顿了一下，王院长又说：“我看潭星一直挺努力的，应该也没问题。”

“那就好……”

季昊明缓缓地点了下头，忍不住问：“潭星最近怎么样？学习那么累，他没生病吧？”

“没有生病，身体挺好的，不过我看这孩子太傻了，恐怕脑子有问题，哎！”

王院长深深地叹了口气。

季昊明一下子坐直了，“院长，潭星怎么了？”

“他……哎！

我就没见过他这么傻的孩子。”

王院长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地抱怨，“就在前几天，有一对华侨夫妇到咱们福利院来了，因为他们年纪比较大，就想收养一个年龄大，学习好的孩子，他们特别喜欢潭星，想收养他……”

“什么？他们要收养潭星？”

季昊明猛地站起身，心脏骤然地剧烈跳动起来。

“啊，可不是吗，多好的机会，人家夫妻俩已经在国外定居了，一个是大学老师，一个是工程师，就想收养一个潭星这样的，学习好又听话，然后带到国外去念书，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好的机会，你说潭星怎么着了？”

“潭星……潭星怎么着了？”

季昊明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他，他就是个傻子！

他竟然没同意，没同意！

季昊明，你说他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而且病的还不轻！”

季昊明在王院长的咆哮声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慢慢地坐回到椅子上，声音沙哑地问：“那他为什么不同意呢？”

电话那边没有立即搭话，过了一会儿，季昊明听见了茶杯和桌子的磕碰声。

“谁知道呢，”

王院长再开口时，语气平缓了不少，“他就说不想去国外，那国外是谁都能去的吗？多少人挣着抢着要去，花大把的钱办出国，他倒好，送到眼前的绿卡都不要，唉！

他怎么这么傻呢！”

“是挺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