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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的嘴角轻扯,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眼见素来不计较的大儿子露出这副表情,邱素心格外看不惯起来,语气也逐渐强硬:“便是我犯了错,也是十月怀胎生下你的娘亲,你又怎能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限你一日之内将我身边人调回来,另外,今天之内,我要见到愉儿。”
沈临却是笑都懒得笑了,眉目间多了两分倦冷,他转过轮椅,向外行去。
眼见他竟是一句话都不说就要走,邱素心也急了,霍然起身,一大段话噼里啪啦往外丢:“你如此忤逆不孝,胆敢限制我的自由,莫非当真是欺我邱素心娘家无人了?这侯夫人我便是不当了又如何?你爹不在,你且做个见证,我要与沈公棠和离!”
沈临好似没有听见,径自出了房门。
竟敢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简直是岂有此理。
便是自己有天大的错处,又哪轮得到他来管自己。
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毒死他、溺死他!
邱素心气得面色发黑,连连转了几步,最后心一横,干脆拔了头上的一支金簪,就甩步向外走去。
她倒要看看,他沈临便是再胆大不孝,还能背上一个逼母自尽的名声不成。
邱素心几乎是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奔出屋。
待她见到还未离开院门的沈临时,不由松了口气。
她脚下步子不停,手中金簪的尖端抵向了脖子:“立刻让愉儿来见我,送我们母子离开,否则我便让你担上弑母的罪名!”
说罢,邱素心便作势要刺向自己的脖子。
这一举动果然引起了慌乱,春杏焦急喊道:“侯夫人!”
就连沈临也倏然转过了头,深黑的眸子里闪过莫名的情绪。
正这时,半开的院门处传来一道脆亮女声,语速飞快:“夫君,逆贼淮宾王如今叛逃在外,圣上下了死令还不够,今日竟还下令,让爹严防了边关挨个排查呢。”
话音落下,一身浅绿色夏衫的李羡鱼出现在众人眼前。
“你说什么?!”
邱素心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撑大了眼睛直瞪着走进来的李羡鱼。
李羡鱼转过头,似没看到邱素心抵在脖子上的金簪,对她笑道:“娘竟不知道吗?前些时日,京中禁卫抓住了秘密入京的穆啄,还查出了一处隐秘据点。
那穆啄已于地牢中畏罪自杀啦,淮宾王也被下了缉拿令。”
“不可能,你胡说!
不可能!”
邱素心连连摇头,满面不可置信,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趁这空当,明庄飞身靠近,迅速夺下了邱素心手中的金簪。
邱素心也顾不得金簪被夺了,只连连摇头,死盯着李羡鱼:“定是你这毒妇,瞎编了来害我。
你这毒妇,你这毒妇……”
她口中不停重复,目光如蛇蝎一般,似要在李羡鱼身上盯个窟窿出来。
李羡鱼心中本就气她为了沈愉,竟以死逼迫夫君,眼下自然是毫不客气:“我好端端拿一个外人骗娘作甚?淮宾王叛逃在外,圣上下了海捕文书不说,还下了格杀勿论的旨意呢!
娘若不信,大可以问问你身边的春杏。”
邱素心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直直看向一旁的春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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