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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清晨,李榖坐在书房里欣赏昨夜韩奕挥笔写下的这首诗。
这诗浅显易懂,遣词造句并不需推敲,更无绝妙佳语,但却让李榖喜欢其中高雅脱俗的意境。
与这诗相比,韩奕的书法更是让李榖刮目相看。
“诗好、字更好!
青州韩氏后继有人了!”
李榖不禁赞道。
院子中的空地上,韩奕正在练习枪法。
天已经放晴,空气干冷,韩奕仅穿着单衣在雪地里舞着铁枪,口中呼着白气,脸上因为剧烈运动而呈现出红润色。
他上下翻飞,手中铁枪舞得密不透飞,待练习完枪法,气沉丹田,才满意地穿上冬衣。
他抬起头来,见树梢外的楼阁窗内一个红衣少女正在看着他。
那少女见韩奕正朝自己往来,连忙躲回屋内。
“这便是李小婉?”
韩奕想道,他只看到那少女慌张的身姿,到底长的是什么模样,却没看得真切。
用过了早饭,韩奕便向李榖告辞。
出了李府,他派牙兵去找冯奂章,给冯奂章一个月假,让他在京城过完元旦、上元节,好好陪伴一下他的亲属。
冯道今日有些小恙,已是六十七岁高龄的他,一年以来就在奔波与煎熬中度过。
这一旦安定下来,小疾小病就找上门来。
“叔公还是躺下吧?”
冯奂章劝道。
“你不需回郑州吗?”
冯道问道。
“军上遣牙兵来说,给我一个月假,让我在你府上过了上元节再回郑州当差。”
冯奂章答道。
“哦,看来韩子仲颇能体恤下情。”
冯道说道,俄尔又道,“他虽年轻,但为人处世颇为周全,这样的年轻俊杰不多!”
冯奂章扶着冯道在书房胡床躺下,书房里燃着薪炭,暖烘烘的。
冯道道;“我老了,多看一会书,就觉得眼酸。
章儿可愿为我诵书?”
“叔公有命,侄孙不敢不从。”
冯奂章道,“叔公想读什么书?”
“就《道德经》吧!”
冯道命道。
冯奂章从书架上找来一本《道德经》,冯道的宅子虽然成了宰相苏禹珪的私产,但苏禹珪见冯道回来,颇觉难为情,便遣人悄悄地将冯家家具书籍全部还了回来,其实家私原本也没剩下多少,最多的便是书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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