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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沥似乎是懒得问她是和谁吃的,他说:“你最近在h大很出名。”
陈述句。
柏菡走到桌边倒了杯水给自己,温热的水湿润了干涩的喉头,舒服多了。
“我上周回h大,碰到了话剧社的学妹,他们最近缺人手,我在帮忙。”
晏沥说:“你去h大做什么?”
柏菡:“去看望蒋老师。”
他问一句,她答一句。
好像她没有除此之外的话想说,机械得像块木头。
晏沥从阶梯上起身,手机揣进裤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变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柏菡摸不着头脑,她反问:“我变什么了?”
变什么了?
此时此刻她抬头看他的眼睛里没有讨好、小心和爱慕,漆黑的瞳色将她的情绪掩藏得很好。
从前可不这样。
从前她看他的时候,处处透着仰望,他不说话,她也能在边上叽叽喳喳半天。
晏沥笑了笑,走近她,垂着眼,微抬着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齿缝间磨出一句话:“找到新饭票了,就不用腆着脸讨好前一个了?”
柏菡怔在原地,一时反应不及。
他今天抽了什么疯,大晚上回到家里,开门就是一顿嘲讽,说话阴阳得很。
他的声音又落入耳中,似极寒的冰川,坚硬、冰冷。
“想好这次该用什么手段让他娶你了吗?”
柏菡猛地抬头,平静了一晚的瞳孔中这才有了起伏,在一瞬间擦出了火光,饱含着惊愕与一闪而过的委屈,又马上被新生的怒火淹没。
柏菡不会骂人,但她现在确实很想对着眼前人爆一句粗口。
她平息好自己的情绪,眸中恢复平静,笼上一层冰霜:“你有病?”
晏沥一滞。
柏菡看到他的嘴角缓缓上扬,露出牙齿,齿间传出一声冷笑。
慢慢地,冷笑变为大笑,很狂,灯光映在他眼里亮堂堂的。
柏菡这才发现多日不见的晏沥,又剪短了头发,变得更利索也更凌厉了。
从小到大,柏菡没见他这么笑过。
一点也不知收敛。
许久以后,等茶杯中的温水都变凉了,晏沥说:“对,我有病。”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家。
柏菡杵在原地许久,腿渐渐变软,顺着墙滑落,瘫坐在地上。
·
隔日,临城的天意外放晴了,天色碧蓝,万里无云。
气温骤升了好几度,穿着厚外套已经有点闷了。
柏菡从家中翻出了自己许久不用的储蓄卡,去了趟银行。
她查了查余额:457361。
大学兼职时存下的,这是她全部的身家,只属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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