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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脚步匆匆地往前走,每当身边有人经过,她就下意识地抬手遮住脸,加快脚步,即便如此,她也还是觉得那些人在用异样的眼神看她,还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说着她的坏话。
可跟在后面的苏勇建偏偏还嫌不够丢脸似的,追着她喊了一路,她又羞又急,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一回到家,苏兰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里,再也忍不住般,扑到床上委屈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泄愤似的捶打着身下的被单。
苏勇建不敢再追过去,在屋外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没把苏兰叫出来,倒是把苏兰的母亲杨氏给喊了出来。
杨氏正在屋里做针线活儿,听到喊声走出来,见是苏勇建,不耐地撇了撇嘴,招呼道:“他二伯,你找苏兰啥事啊?”
苏勇建也知道刚才的事说出去自己落不着好,哪里还敢说,只搓着手呵呵笑了两声,低声下气道:“没、没事儿,弟妹你忙,你忙哈。”
说罢带着不甘和担忧,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杨氏见苏勇建神神叨叨的,直觉不对劲儿,赶紧去敲女儿的房门,却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出哭声,她一下急了。
“兰姐儿,兰姐儿!
快开门呐,有啥事你和娘说说啊,这是咋了,好好的怎么哭了?快开门啊!”
门是从里面反锁着的,杨氏边敲着门,边焦急地大喊。
苏兰听到娘亲的喊声,本是不想开门的。
自个儿娘亲是何本事她清楚得很,还要她提点的人,她也不指望能给她出什么主意。
可外面的叫喊声越来越大,她若再不开门,指不定就把爷奶和大伯他们给引过来,不得已,她只好赶紧擦了把泪水,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
杨氏见着一脸泪痕的女儿,顿时一阵心肝宝贝儿地直叫,苏兰眼底快速闪过一抹不耐,耐着性子柔声制止她的哭喊,道:“行了,娘,再叫爷奶都要过来了,进屋再说吧。”
杨氏也知晓把老爷子招来没好果子吃,顿时脸上一怯。
唯唯诺诺跟着苏兰进了屋里。
将手里的活计随手放在门口的柜子上,急忙栓上门,杨氏拉着苏兰在床头坐下。
这才急声问:“到底发生何事了?你二伯来寻你作何的?怎的出去一趟回来就哭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你……”
杨氏一叠声问个不停。
苏兰心里头正烦躁呢,又听杨氏唠唠叨叨个没完,心里的火气顿时更旺了,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怒喝:“我没事!”
杨氏被这一声吓了个哆嗦,讷讷住了嘴。
她性子懦弱。
胆小怕事又没甚主见,平日里做事大都是靠女儿出主意,心里难免就对女儿有几分畏惧。
苏兰也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冲了,缓和了语气,拉住杨氏的手道:“娘。
我真没事儿。”
“那你……”
杨氏话刚起了个头,见着苏兰眼里的不耐。
识相地闭上嘴,话锋一转,道:“兰姐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心里可有打算?”
女儿到了适婚的年纪了,最近来家里说亲的可是快把门槛给踏破了,她不敢擅作主张给女儿拿主意,毕竟女儿比她能干多了,她怕自己选的女儿看不上,是以便旁敲侧击地问问。
苏兰知晓这是在问她可有相中的人家,脑海中不由自主便浮现出了那画中仙一般的世子爷的面孔,霎时怦然心动,秀丽的脸上都染了红晕。
杨氏是过来人,一瞧女儿这姿态,便知她心里是有人了,心里一阵欢喜,忙问道:“是哪家的小伙子?”
苏兰到底是姑娘家,脸皮子薄,羞红着脸扭着衣角,支吾了半天,也没把心里那人的名讳给说出来。
杨氏见着女儿这副羞怯的模样,心里越发高兴了,便道:“前些日子,我瞧你与村东表叔家的大儿子走得挺近的,难道是他?”
闻言,苏兰嗤了一声,道:“欺软怕硬,没个男人样儿,他也配?”
杨氏一怔,估摸着女儿的心思,想了想又道:“莫不是楚轩?瞧你对他挺留意的,依我看,这小伙子确实能干,长得也俊……”
她话未说完,苏兰又摇了摇头,撇着嘴鄙夷道:“楚轩在村里是不错,算得上是能文能武,可他再能干,也是个没依没靠的穷小子罢了,再说,他娘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杨氏点头赞同,楚轩是能干,打猎种田读书样样都行,可就是没爹,老娘看着也心眼多,确实不是合适的亲家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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