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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ldo;书是哥哥的。

我也看过，有些字，花里胡梢的，认不全。

&rdo;

杨晓冬一面听她说话，一面翻书，发现书里印盖着省城师范图书馆的蓝色图章。

正待问什么，忽听对面屋里有人喊：&ldo;小燕儿，你燕来哥哥出车了没有？&rdo;小燕尖声作了肯定的回答。

杨晓冬看了书本图章，又听到叫燕来的名字，有意识地问道：

&ldo;小姑娘，你贵姓？&rdo;

&ldo;我姓韩。

&rdo;

&ldo;姓韩？是从菊花胡同搬来的？&rdo;

小姑娘迟疑地点了点头。

&ldo;你们住过菊花胡同门牌三十七号吗？&rdo;杨晓冬扬起两道黑眉，眼睛睁的大大的，等着她回答。

小姑娘颤抖了一下，从新上下打量着过路的客人。

客人的脸是忠厚的，眼神是慈善的，没有可怀疑的地方。

但她没答腔。

&ldo;有位叫老韩的工友，是你什么人？&rdo;

&ldo;是我的……不知道。

……&rdo;小姑娘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她想起哥哥说过：城里是鬼子的天下，关于父亲的事，对谁也不许说。

于是她摇了摇头，两条发辫随着摆动了几下。

&ldo;用不着害怕，我在师范学校跟老韩一块闹风潮，我们是知心换命的朋友。

告诉我，你是老韩哥的什么人？&rdo;

他的真情流露的脸色，不容人有任何怀疑，她率直地答复了他。

&ldo;呵呀！

我的天，大海寻针，针在眼前，世界上竟有这般巧事，你竟然是老韩的女儿。

那你燕来哥哥呢？&rdo;

&ldo;我哥哥？&rdo;她反问着。

&ldo;在广场边上跟你撞个满怀的，不就是他？&rdo;

&ldo;是他！

&rdo;杨晓冬追忆着刚才那个年轻小伙的模样。

这时，窗外走过沉重的脚步声，接着是洪亮的本地口音：

&ldo;小燕！

你跟谁说话？&rdo;

&ldo;哥哥！

赶快进来！

&rdo;

三

虽然小燕家的房屋简陋晦暗，对于一夜饱受风霜的来客，却有无限的温暖。

客人盖了两条棉被，头前升起火炉。

火炉对面并排坐着韩家兄妹，客人要他们谈谈别来十年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