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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互望了一会儿后，顾绍商淡淡收回目光，率先提步朝医院内走去。

明馥夏感觉耳边嗡嗡作响，像有几百……不对，像有几万只苍蝇和蜜蜂一直嗡嗡嗡嗡，吵得她睡不着觉。

她勉力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实在太重，只能挤出一条线来，一片模糊的白出现在眼前……所以她这是，死了吗？

……据说人在临死之前，过往会像走马灯一样快速地在眼前飞过，曾经遇到的在意的人，也会在临死之前，再见一面。

想到这里，明馥夏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头稍微往一侧偏了偏，想要看一看生命最后的尽头，

然后她就看见了——

苏昱晗和赵路。

支湘慈和她的舔狗团。

顾绍商和顾星逸。

郁秋宁拉着白基良。

还有哥哥。

嘶，那个模糊又熟悉的面孔，怎么那么像她大学时同寝总是欺负她给她找不痛快的那个邬祯然？

……怎么有那么多她不想看见的，天呐，妈呀，她是到地狱了吗？

她这辈子虽然嘴毒得不行，但自认也算个善良的人，为什么要把她往地狱里面送？

哦……原来她还没有死。

多没人性呐，为什么要在病人的床边吵架？

“暂时先不要说话哦。”

有医护人员提醒，“患者伤口刚做完手术，说话可能会痛。”

明馥夏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隐约感到身边围了一大群人。

因为身体不太方便，

就听见明馥夏以极度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道：“我这……差点就……香……香消玉殒了。”

梦境混沌模糊中，一个声音隐隐约约传来：“早起才过多久，这就又睡着了？”

“喂喂，睁开眼看看我？”

白稚水慢慢睁开眼，心中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