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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老杨猛地翻身坐起：&ldo;咋啦？&rdo;

秦智勇指着周围，悄声地：&ldo;鬼子……&rdo;

老杨忙操起步枪，警觉地四下望望：&ldo;在哪儿？&rdo;

秦智勇：&ldo;到处都是鬼子……&rdo;

老杨向四周看了看，放下枪，十分恼火地打了秦智勇脑袋一巴掌：&ldo;做梦呢吧你！

&rdo;

秦智勇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了看四周，除了酣睡的战友，并不见敌人。

秦智勇疑惑地：&ldo;我明明看见……&rdo;

老杨故意吓他：&ldo;你看见的都是鬼魂！

妈的，刚睡着。

&rdo;

老杨打了个哈欠又躺下，黑暗中传来老曹幸灾乐祸的笑声。

老曹：&ldo;老杨，你还是把他的子弹先给退了吧，小心他把你当成鬼子。

&rdo;

老杨又一骨碌爬起来，一把抢过秦智勇的枪，退掉子弹，揣进自己的兜里，把枪扔给秦智勇，才又躺下接着睡。

黑暗中又传来其他士兵的笑声，秦智勇满脸羞愧，毫无睡意。

天渐渐亮了，秦智勇当兵的第一个夜晚就这样熬了过去。

士兵们三三两两、稀稀落落地躲在战壕里，一个观察哨趴在掩体上观察着前方的情况。

冯连长躺在战壕里，军帽盖在脸上，好像睡着了。

秦智勇学着老兵的样子，点起一支烟，狠抽了一口，就被呛得不停地咳嗽。

老杨猫着腰走过来，厉声问：&ldo;谁在抽烟？&rdo;

秦智勇忙回答：&ldo;是我。

&rdo;

老杨一把抢下秦智勇手里的烟头，叼到自己嘴里，狠吸了几口。

又掏出兜里的子弹还给秦智勇，叮嘱着：&ldo;往后别一惊一乍的，小心走火儿。

&rdo;

秦智勇答应了一声，接过子弹装到枪里，老杨拿着烟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秦智勇：&ldo;叔，你怕吗？&rdo;

老杨狠狠地吐出一口烟，看了一眼躺在一边的冯连长，故意提高嗓门：&ldo;怕有屁用？怕死的先死，不怕死的后死，早晚都是死，不是死在鬼子手里啊，就是死在当官的手里，当兵的就是他妈这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