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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袁兵，大家都很熟悉，就是我们音乐老师的儿子，那时比我们小三个年级，时年19岁，中等个，小小的眼睛，直直的鼻梁，长长的鬓角，活象古罗马的战神，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儿，时任116团步兵7连副班长。

毕竟他比我们小两岁，我们都把他当小弟弟看，通信不多，但甚是想念。

我们同在一个师，按39师通常的分工，我们115团是主攻团，116团担任助攻任务，117团为师的预备队。

但都是步兵，不管怎样都要担负那夺营拔寨的攻坚任务，有谁能幸免呢？我们还能在一起吗？我们还能见到那巍巍耸立在两路口的山城电影院吗？

来吓吓小越南的想法现在已是荡然无存，这是叫吓吗？那么神秘？如要威胁它干嘛不白天来？我们浩浩荡荡的开来，扎在边界上，立好帐篷，架好机枪，再拿出高音喇叭，对着它胡喊一通：&ldo;什么你要不老实，再不听话，再欺负我们华侨，再打我边民，我们就开火了！

&rdo;等等的语言，那才叫吓唬呢！

现在我们这是干什么，就这么开过去进攻吗？我脑子里满是三国演义里的情景，刘玄德来到曹操城下，安营扎寨，曹操闻之，悄然退去……。

在胡思乱想中我睡着了，睡的很死。

睡梦中听见有人想要小便，不知咋办。

有人支着儿，&ldo;车后边坐的两人，把他拉住，站在门边拉！

&rdo;好办法！

不能停车，因为不允许。

车越开越慢，也不知开了多久，慢慢的有了动静，车开始出现了走走停停的现象，找不着路了吗？

车又停下了，这时有人来到车边，轻声叫到&ldo;下车！

&rdo;我们依次跳下汽车，在车边站好。

身旁的战友问我，几点了？我本能的抬起左手想看看手腕上的表，可我怎么也看不见，汽车全关闭了车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ldo;看不见！

&rdo;我生平第一次感觉到黑暗是这么的可怕，&ldo;伸手不见五指&rdo;是什么样的含义。

如果那会有个天真的小孩儿问我&ldo;叔叔，什么是伸手不见五指啊？&rdo;我会告诉他，&ldo;伸手不见五指就是形容天像今天晚上一样的黑。

&rdo;

&ldo;现在我们将要步行军，越军离我们很近，大家整理装备，不准说话和咳嗽，静默行军，不要暴露目标。

&rdo;口令传下来了，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

&ldo;二连跟我走！

&rdo;我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是我们老乡，在团里的侦察连。

&ldo;几点了？&rdo;又有人问？&ldo;2点！

&rdo;侦察兵压低了声音回答。

哦，1979年1月30日的凌晨，我们开始了漫漫的长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