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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2页）

他跟着音乐向前走。

梅尔科姆的天国配音。

灰色的空间，屏幕移动的印象，云纹型织物，由非常简单的图形程序产生的半明半暗的阶梯。

长久只能从链环看出去的景色，海鸥在深色的水面凝固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

一面倾斜的黑色镜子。

他是水银，是一滴汞，正在滚下，碰在一个看不见的迷网的角上，分开了，流到一块儿，又向下滚……

&ldo;凯斯!老兄!&rdo;

音乐。

&ldo;你醒了，老兄。

&rdo;

音乐从他耳边消失了。

&ldo;多久了?&rdo;他听见自己在问，知道自己的嘴很干。

&ldo;也许五分钟，太长了。

我想扯掉插头，但穆特说不行。

屏幕变得很可笑。

然后穆特说给你戴上耳机。

&rdo;

他睁开眼睛。

梅尔科姆的脸上重叠着一条条半透明的象形符号。

&ldo;你的药，&rdo;梅尔科姆说，&ldo;两片。

&rdo;

他仰卧在书房监视器下的地板上。

天国人扶他坐起来，可是这动作使他感到一阵β苯乙胺带来的强烈冲击，蓝色皮肤贴仍在烧灼着他的左手腕。

&ldo;过量了，&rdo;他勉强地说。

&ldo;快，老兄!&rdo;强壮的手放在他腋窝下，像举小孩一样把他托起，&ldo;我们必须走了。

&rdo;

《神经浪游者》作者：[加]威廉&iddot;吉布森

第十章

维修车在嚎叫。

这声音是随β苯乙胺的药力一起来的，它不会停息，不会在拥挤的长廊里、长长的过道里停息，不会在通向泰‐阿密室‐‐寒冷渐渐渗入老阿什普尔梦中的地方‐‐的黑色玻璃入口处停息。

小车的行驶更让凯斯感到恶心，车子的运动和药物过量带来的疯狂冲力已无法区分。

当小车终于停下，座位下的什么东西喷出一阵白色火花时，嚎叫声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