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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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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船里的一块粗长木板，把握着船的方向，既拿它当舵又拿它当篙。

河水流得十分缓慢，黑乎乎的简直象油一样平静。

娜塔丽面对着拜伦坐在船头，鞋子浸在渗进来的水里。

当他们漂过那个墓地的时候，娜塔丽说：&ldo;大概我的祖先都在那里，没葬在巴勒斯坦的就都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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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或者在埃及，或者在美索不达米亚，&rdo;拜伦说。

娜塔丽耸耸肩膀。

&ldo;我不知道。

勃拉尼，这是个荒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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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说梅德捷斯？&rdo;

&ldo;我是说波兰。

我真高兴祖父和祖母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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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船在靠近村子的地方停下来。

她爬上岸，慢慢地走着，不再瘸了。

这个地方没有医生，她说，她也不愿意让人为她这个摔伤的美国堂妹紧张。

她想等明天到了克拉科夫再包扎膝盖。

所以村里没有人发现她出了事儿。

拜伦想打听打听有关战争局势的消息。

梅德捷斯只有一台能听的收音机，另外几台已经坏了。

能听的这台是神父的。

拉比用他那种好不容易才能听懂的犹太德语对拜伦说，华沙最近广播的消息倒是令人高兴的：英国首相已经回国度周末了，看来危机已经过去。

&ldo;汉德逊，汉德逊，&rdo;拉比说，&ldo;汉德逊和希特勒谈判了。

&rdo;他狡猾地眨了眨眼，用一只手擦着另一只手，表示在作金钱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