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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清军自平壤脱围后，溃奔而北，并集安州。

安州南离平壤一百八十里，北倚清川江，南则群山环绕，为平壤以北第一巨镇。

此处为日军北犯必经之路，而且城垣高大，足资扼守。

过安州西北行一百六十里，至定州，亦称脸要。

是时，清军尚有万余人，重整军伍，后援部队续至，仍可一战。

时人指出：&ldo;苟我将领简料军实，为死守

计，倭人岂得长驱渡江躏我边圉？&rdo;注1先是聂士成由牙山北撤平壤后，&ldo;出望大军漫无布置，隐切杞忧&rdo;，便向叶志超等&ldo;力陈各军宜择要分扎防敌抄袭，悉驻平壤城中非策&rdo;，竟被叶派回天津募兵。

因奉廷旨；&ldo;前敌得力之员，著勿庸回津招募。

&rdo;聂士成奉旨后，因平壤事急，飞驰回助战守。

及赶至安州，知平壤已失，左宝贵阵亡。

适叶志超等亦逃到安州。

聂士成建议：&ldo;即请出令收散队，扼守安州，深沟固垒以待。

&rdo;注2但是，叶志超拒不采纳。

他连经两战而丧胆，安州、定州皆弃不守，继续北撤。

一路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狂奔五百里，直抵义州。

此时，清政府先前所派增援平壤后路的铭军十营，仍滞留于鸭绿江北。

清政府一面电催铭军总统刘盛休速至义州，一面于九月十八日以&ldo;义州空虚可虑，沈阳边防尤关紧要&rdo;，电谕四川提督宋庆先统带所部驰赴义州，然后&ldo;募足三十营以备攻剿&rdo;。

注3十九日，又电饬刘盛休带铭军进驻义州，改令宋庆带毅军前赴九连城驻守，并饬候补道张锡銮所募猎户炮手两营随同防堵。

注4同一天，刘盛休致电李鸿章：&ldo;查九连城在鸭绿江西岸，实为奉省门户，现只有两旗营，不甚得力。

&rdo;又称：&ldo;九连城为义州紧要后路，必得重兵划江防守。

&rdo;刘盛休的电报为李鸿章的防御计划定了基调。

二十日，李鸿章便提出，&ldo;九连城防军太单，铭军即去义州，未必能当倭人数万之众，若令在鸭绿西岸布防，于大局有益。

昨奉旨催宋庆赴九连城，因海路运兵不行，必须遵陆前往，尚须时日，且仅二千四百人，力量亦薄。

自不若暂留铭军，扼江固守为稳。

&rdo;注5他提出让刘盛休留守九连城的建议的背后，还隐藏一个目的，就是不放宋庆离开旅顺。

果然，当天他即建议：&ldo;饬刘盛休驻九连城一带，与派出旗营连络，严防鸭绿江窜越之路，留宋庆仍住旅顺。

&rdo;注6光绪否定了李鸿章的建议，一面降旨派宋庆帮办北洋军务，带所部各营往扎九连城，&ldo;与铭军固守沿江一带&rdo;；一面饬刘盛休&ldo;仍先驻义州，与叶志超通筹战守&rdo;。

注7李鸿章折奏&ldo;严防渤海以固京畿之藩篱，力保沈阳以顾东省之根本&rdo;注8的防御方针，实则主张不守义州，竟得到朝廷的批准。

二十一日，电谕李鸿章：&ldo;义州屏蔽奉边，仅隔一江，又为前敌各军转运之所；该处兵亦无多，倭人惯用抄截后路之术，势亦可危。

叶志超等军日内有无战事？若以大队回顾义州，背水扼扎，能否足遏寇氛？倘量度贼势过众，不能操退敌之胜算，与其株守孤城，不若全军渡回江西，于九连城一带合力严防。

先立于不败之地，一俟各路征调之军到齐，再图进剿。

著李鸿章统筹进止机宜，妥为调度，朝廷不为遥制。

&rdo;注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