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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断箭缓缓举起战刀，全神戒备，但因为太过激动，他握刀的双手轻微颤抖着。

李雄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望着断箭的眼睛。

微风拂过，断箭蓬散的长发随风而动，露出了他那张又脏又黑的面孔。

李雄的眼里突显惊疑之色，他上前一步，眯起眼睛仔细地看了又看。

良久，他向躺在地上声息全无的大胡子瞥了一眼，&ldo;他死了吗？&rdo;

&ldo;他没死，我没有杀死他。

&rdo;断箭摇摇头，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激动，嘶哑着声音急促叫道，&ldo;我有话说。

我们不是逃卒，我们奉临贞公（杨敷）的命令突围求援，我们没有临阵脱逃。

&rdo;

&ldo;谁能证明？&rdo;

&ldo;华山公（杨文纪）能证明。

&rdo;

&ldo;华山公？&rdo;李雄吃了一惊，&ldo;你是说华山公？&rdo;

&ldo;正是。

&rdo;断箭急切说道，&ldo;那天清晨，华山公带着我们一百铁骑强行突围。

我们杀出重围后，华山公命令我留下阻击，他带着十四名亲卫疾驰华谷城而去。

我无法摆脱追兵，只好选择最近的路线撤往龙门。

&rdo;

李雄脸色大变，转身冲着正急步而来的独孤风和十几个戍卒大声吼道：&ldo;退下去，都给我退下去。

&rdo;

＝

&ldo;这些话你对齐公（宇文宪）说了吗？&rdo;李雄一边收起角弓，一边走进了断箭。

断箭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战刀横推，示意李雄不要逼近。

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值得信任，但他依旧抱着一丝侥幸，他确信只要自己把话说完，对方肯定不敢置自己于死地。

&ldo;我到了龙门就被抓了起来，根本没看到齐公（宇文宪）。

&rdo;断箭怒声说道，&ldo;我带回来九个人，两个人重伤而死，剩下六个人和我一起被判了流刑。

我实在不知道，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

&rdo;

&ldo;这么说，你一直没有机会说话？&rdo;

&ldo;是的。

&rdo;

李雄摸了摸短须，稍加沉吟后慢条斯理地说道，&ldo;华山公（杨文纪）在关西宜阳战场，他在陈公（宇文纯）麾下效力。

宜阳距离定阳有七八百里，中间还隔着一条黄河。

&rdo;接着他神情一变，冷声说道，&ldo;你在说谎。

&rdo;

&ldo;没有，我没有说谎，我认识华山公（杨文纪）。

&rdo;断箭大声叫道，&ldo;我发誓，我可以拿脑袋发誓。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