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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祁聿沉默了一会儿，说：&ldo;他不知道。

&rdo;

&ldo;那他总欺负你，是吗?&rdo;陆卓年问。

祁聿望着他，认真地说：&ldo;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rdo;

陆卓年笑起来，笑得肆无忌惮，连祁聿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了，他才说：&ldo;我不。

你先告诉我，他平时怎么对你的?&rdo;

&ldo;你刚才还在跟我说公平。

&rdo;

&ldo;嗯，&rdo;陆卓年看着他，慢悠悠道，&ldo;现在我不说了。

&rdo;

祁聿又沉默了，就在陆卓年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才缓缓道：&ldo;我记得他以前是对我很好的。

后来……后来家里出了事，总要受到一点影响。

人在最难的时候，是需要一个支撑点的，这是本能反应，没有什么对或者错好说。

你怎么能跟自己说，现实就是这样的，就是这么倒霉，就是这么惨，没有任何理由。

&rdo;

陆卓年看着祁聿，慢慢地不笑了，他听见祁聿像是笑着在说：&ldo;那真的……真的太难受了。

&rdo;他的那种笑，像是咬着牙挨了很多年，才能云淡风轻地，给回忆里的自己一点力量和安慰。

&ldo;况且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在传一些不好的话，我不信，因为我是受害者，他相信，因为他也是受害者。

在那个环境里，大家都是旁观者，没有谁会对受害者感同身受，我想，大概只有我对他能够感同身受吧。

所以，其实我是不怪他的，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地活下去而已。

&rdo;

这一刻，陆卓年才发觉，这个人身上的温柔并非装腔作势，而是一种沉默的、包容的、足以叫所有苦难消弭于无形的强大力量。

当他愿意把一些心迹表露出来，而你听见他的声音，看着他的眼睛，你就会觉得他的一切是那么自然而然地，直击你的灵魂。

陆卓年甚至觉得不可思议，问道：&ldo;你一点也不怨吗?&rdo;

祁聿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ldo;如果不把对方当做亲近的人，就没有必要去怨了。

&rdo;他顿了顿，&ldo;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

&rdo;

&ldo;他说了什么都不要紧，反正在我这里，他欺负不着你。

&rdo;

他自认为自己说得很认真，足以令人动容，但祁聿却带着一点讶异地望过来，问道：&ldo;他到底说什么了?&rdo;

&ldo;喂喂喂，祁老师，你能不能懂点气氛啊。

&rdo;陆卓年几乎要扶额了，这个人真的是撩不动。

套路也撩不动，不套路也撩不动，结结实实的，就是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