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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祁聿沉默半晌，说：&ldo;我只是自己用不习惯，怕费了你的心意，没有不高兴。

&rdo;陆卓年仍旧盯着他，满脸的质疑。

祁聿被盯了这么好一会儿，便也抬起头来说：&ldo;这是我的生活，大概你不能理解。

&rdo;

陆卓年不能理解，甚至觉得荒诞。

他也算见过各色各样的人，人和人之间的确生活殊异，但就是没见过谁的生活是做家务。

&ldo;你不喜欢听人说抱歉，那我不说了，你……明天想吃什么?&rdo;祁聿的神情依旧温和得恰到好处，陆卓年看着他，几乎是凭着直觉放开了他的手，不欲再纠缠这个问题，只说：&ldo;明天不是要去你们家吗?&rdo;

&ldo;祁家的饭恐怕没那么合你的胃口，先在家里吃一点再去，比较好。

&rdo;

他说的是&ldo;祁家&rdo;，不是&ldo;我家&rdo;，陆卓年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

似乎一直都是这样，但此前他没有留意过这样的细节。

&ldo;不会吧，很难吃吗?&rdo;陆卓年开玩笑。

祁聿想了一下，居然回答：&ldo;是挺难吃的。

&rdo;

陆卓年惊了，这还是第一次从祁聿嘴里听到这种毫不客气的负面评论，不由得一连追问了好几句：&ldo;真的吗?有多难吃?祁家请不起好厨子了?&rdo;

祁聿已经走到厨房里了，陆卓年就跟在他后头，还在问：&ldo;你的厨艺应该也是在祁家学的啊，不至于那么难吃吧?&rdo;

祁聿在洗碗池前定住，偏过身子看着陆卓年问：&ldo;你喜欢和我一起吃饭吗?&rdo;

陆卓年一时被问得住了嘴。

祁聿吃饭的时候不说话，即使说那么两三句，也是很明显碍于对方在跟他说话，他不得不勉强回应一下，其余时候他都保持着绝对的沉默，这让陆卓年觉得很无趣，并且在心里默默吐槽了无数遍。

而且他进食的姿势、动作太过正式，就算新闻联播的镜头对着他，都挑不出错来，但让陆卓年对着他，则实在是有些为难陆卓年了。

好在这过程中还有一项最大的安慰，令陆卓年自从住进这栋房子，就再也没在外头吃过早餐。

&ldo;我喜欢吃你做的饭。

&rdo;陆卓年回答道。

祁聿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有片刻明显的怔愣，然后转回身子，面向洗手台打开了水，这时他才说：&ldo;好。

&rdo;

陆卓年一脸莫名，好什么好?

他见祁聿直接把手伸到了水里，脱口道：&ldo;我不是买了洗碗机吗?&rdo;

祁聿回答：&ldo;在你房间门口。

&rdo;是他搬上去的，服务倒是挺细致，又透着那么股十足的礼貌客气，但问题是陆卓年问这句话的意思根本不是这个。

他不知道祁聿是真的跟他对不上频，还是在故意装傻，说话时便犹豫了一下：&ldo;那你怎么不……不戴手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