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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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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你并没有避着我。

记得我回国之前，在机场对你说过的话吗？&rdo;一年的形影不离，足以让他了解他的情况。

眯起眼，仿佛是想起了那令他错愕的一幕，&ldo;你向我&lso;们&rso;道再见。

&rdo;

&ldo;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没有鬼魂，那么你说，除了你，我是在向谁告别呢？&rdo;白泽目光犀利，一字一句清晰明了，直指目标，&ldo;告诉我，&lso;他&rso;陪了你多久？&rdo;他知道自己此刻甚至有些残忍，可是他不得不说，也不能回头。

罗素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自嘲的笑容，眼底没有笑意，&ldo;呵呵，你不是说我是永远的十三岁吗，那你说已经多久了呢？&rdo;

其实心底早就隐隐有了答案，此刻听他亲口承认，还是感到一股说不出的钝痛‐‐二十四年的幻觉，时时刻刻陪在身边的，一个虚假的幻想。

&ldo;想不想谈谈，他是个怎么的人？&rdo;

嘴角浮起讥诮，&ldo;呵呵，白，觉得我很可怜，想做我的&lso;知心姐姐&rso;吗？&rdo;

&ldo;你是很可怜，我不同情你我就是冷血动物。

可是这个世上比你可怜的人比比皆是，你手上的case很多都是绝症不治的病人，他们比你可怜一百倍。

我对做&lso;知心姐姐&rso;没有兴趣，不过今晚我愿意做一回你的&lso;知心哥哥&rso;，听听你的伤春悲秋。

&rdo;白泽表情严肃，一口气说完心里的话。

&ldo;是吗，你倒是会开导人，是不是有新修了心理学课程，越来越牙尖嘴利了。

&rdo;眨眨眼，&ldo;告诉你个好消息，andy走了……&rdo;似哭非哭的绝望表情。

白泽心中一紧，&ldo;你是说他消失了？&rdo;

第三十六章：往事如烟

罗素直直地盯着他，眼神显得迷离空洞，&ldo;他走了，已经半年了，我知道他再也不会来了，再也不会来了……&rdo;

杯盏交错，红色的酒液映照出他苍凉的脸。

&ldo;你知道吗？孤儿院的冬天总是很冷，壁炉不够多，也没有足够的物资，孩子们到了冬天就会抱在一起取暖。

我不叫kg，我是孤儿院里的小toy，呵呵，andy比我大五岁，他很瘦，头发很黑，像你一样，眼睛，呵，眼睛很大，因为瘦，所以眼睛显得特别大。

你根本无法想象孤儿院条件的艰苦，几乎每个孩子记事以后都会或多或少怨恨这个世界，只有andy不一样，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从不怨天尤人，每天晚上他都会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抱着我，唱歌哄我睡觉，他说他唱的是中文歌曲，叫《小城故事》。

呵呵，你知道吗，后来我知道，这首歌的原唱是一个中国女人，我买了她的唱片，想到找到当初的感觉，可是没有用，只有andy的歌声才能让我很快入眠。

&rdo;罗素声音很低，眼睛睁得很大，眨也不眨，&ldo;孤儿院的食物总是不够吃，为了最后一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面包，孩子们会在大人看不到的地方抢的头破血流，抢不到，就要饿肚子，有时候一整晚都睡不着。

andy吃得很少，他很安静，和我在一起之前，他是不抢食的。

我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lso;赖&rso;上他的，也许是夜里我一个人偷偷躲在角落里哭的时候，也许更早，我当时太小，总是觉得肚子饿，andy抢来的食物，大部分都进了我的肚子，后来他时常半夜偷偷溜出去打工，他太瘦小，餐馆的老板根本不肯收他，他求了对方很久，后来可能因为同是华人的关系，老板留下了他，他不要工钱，只要求老板能让他带走当天的剩饭剩菜，他把它们带回来给我吃，每次看我吃得狼吞虎咽，他都笑得既温柔又满足。

我那时候本能地只缠着他一个人，时时刻刻都要跟着他才能安心，呵呵，是不是很狡猾？andy十三岁的时候，有一对华人夫妇曾经想要领养他，最后没有成功，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很害怕，我怕他走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再没有人会关心我，哄我睡觉，让我吃饱。

那对夫妇第三次来孤儿院的时候，我偷偷溜进院长室，当着院长和那对夫妇的面，我说andy是小偷，是骗子，是孤儿院里品行最坏的孩子……呵呵呵，andy怎么会是最坏的孩子，他是整个孤儿院最善良，最正直的孩子，最坏的孩子应该是我才对，我几乎是andy一手养大的，可是我却不知感恩，污蔑他，诋毁他，破坏了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甚至是一生唯一的一次机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