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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他便放心了一些,继续退着。
烛火给了他一些胆量,幸亏脚下这一片好歹亮着。
火光随着他的动作朝后方撤,那双脚也逐渐离开了光亮的范围,等到完全离开了,郎中立马转过身,急不可待地朝着药铺的后门疾步而行。
脚步声戛然而止,他撞上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不久之前他还见过,就是秦翎新娶的妻,冲喜用的大少奶奶。
“急着跑什么?”
钟言忽然出现了一个笑容,可眼底并未有笑意,“您这是急着给我夫君抓药呢,还是急着干什么去?”
“怎么是你?”
郎中吃惊地望着她,忽然想起她的脉象来,“你是死人!”
“我怎么是死人呢?您这脉把得不准啊。”
钟言调笑,“我夫君危在旦夕,没那么多功夫和你费口舌,是你自己说呢,还是我把你挫骨扬灰,等着你夫人来说?”
郎中呆了下:“你不会找到她,你死了这份心吧……
最后一个字还没从嘴里出去,他只觉得面前冷风一过,噗嗤一声,什么东西探入了他的胸膛。
他低头一瞧,扑通扑通还跳动着的人心已经被钟言取了出来,死死地攥在手里。
钟言下手向来快准狠毒,若不是耽误不起,他未必会这么快动杀心。
他们把那读书人害得支离破碎,慢慢地折磨折腾他们,用鲜血浇灌七天七夜岂不是更好吗?
照理说,人失去了心,马上就会死去。
可眼前的郎中不仅没有死,反正力气越发大了,仿佛身上有两个人在使劲儿。
钟言被他推退了两步,嘴角还挂着挑衅的冷笑,眼里已经有了饥饿的欲念。
手里扑通扑通跳着,还是热的。
但他随后用力一握,像饿疯了的鬼。
那颗心在他手里碎得四分五裂,钟言眼里竟然还有兴致盎然的探究之情,郎中借着这个时机想要再逃,忽然发觉跑不动了。
低头一瞧,自己的双腿已经断了,从膝盖处生生斩断。
“啊!”
他这才叫出声来,割了腿比挖了心还疼百倍似的,整个人倒在地上不住翻滚。
钟言的手里拽着一根斩命丝,银色的丝线上全是血珠,已经被染红一大截儿。
他踩过地上的断肢来到郎中面前,探究之情全部散去了,只留下冷漠和异常的仇恨。
无论郎中怎样在地上翻滚,他都熟视无睹,一用力,将躺在地上的人翻了过来。
郎中直接趴在了地上。
“你不会找到她!
你不会找到她!
你找不到她我就死不了!”
郎中嘶吼着,大口大口的血沫吐了出来。
钟言毫不关心他的伤势,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往他的后背一割。
衣服划破了,可是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隔着布料破损之处能窥见一层青灰色。
再撕开这层布料,厚厚的一层泥螺吸附在他的整面后背上,好似形成了一层盔甲,已经吸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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