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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何况皇上膝下子嗣单薄，杨妃这一胎若能诞下皇子，太后必定是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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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轻轻一笑，似欢喜非欢喜看我一眼：&ldo;你倒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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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立即借口，递了杯茶过去，坦荡荡道：&ldo;臣妾是女子，自然会拈酸吃醋，然而臣妾身居高位，始终不敢忘记自我警醒，遇事以六宫祥和为主。

况且事关子嗣，为皇上、大夏乃至千秋万代计，臣妾都要学会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两相比较，那一点小心思，就真真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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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凝睇我良久，也展目笑了：&ldo;很好，心经读得透彻。

&rdo;

正说笑间，印寿海小心翼翼进殿来报：&ldo;皇上，咸福宫差人来请皇上，说杨妃娘娘晚膳后胎动得厉害，这会儿也不见好。

&rdo;

皇帝一听，不自觉皱了眉头，当下也不多语，只略带为难神色看我一眼。

&ldo;皇上去瞧瞧也好。

&rdo;回头问印寿海，&ldo;太医呢？怎么说的？&rdo;

&ldo;回皇后，已经宣了太医院首座陆大人在看诊。

&rdo;

皇帝点一点头，拍拍我的手背，道：&ldo;朕去瞧瞧她，你好好歇息，朕隔日再来。

&rdo;

&ldo;是。

&rdo;说完从印寿海手中接过明黄披风，切切叮嘱一句，&ldo;春夜里寒凉，你要好生伺候着。

&rdo;

印寿海恭恭敬敬应承下来。

皇上握一握我的手，去了。

我恭送他离宫，回到内殿，巧馨凑到我耳边，低声冷言一句：&ldo;她可真没耐性，皇上不过在咱们宫里待了三晚，这样就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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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她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那头王福海提着刚烧好的茶水进来，没见着皇帝，微有诧异神色。

彼时傍在我身边，正在往香炉中焚香，淡淡一句道出始末：&ldo;杨妃娘娘晚膳后胎动得厉害，皇上过去瞧情况了。

&rdo;边说边去走上去接王福海手里的茶水。

王福海似是听进去了，垂眸不语，全然恭敬。

我当然知道他有话要说，当下也不点破，淡淡道：&ldo;茶水不用添了，拿出去罢，只是未免可惜了宸妃送的好茶叶。

原本还想借花献佛，奉一杯给皇上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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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海忙黏腻腻一笑，好言&ldo;劝&rdo;我：&ldo;娘娘待皇上的心思，宫中无人能及。

皇上心中跟明镜似的，如何能不记得娘娘的好呢？&rdo;说完似怨非怨地嘀咕一句，&ldo;倒是杨妃这胎动发作得实在赶巧。

&rdo;

我哪里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深意，却也没应他的话，只说：&ldo;她这也是头一胎，未免慎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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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面上却是一派深思神色，俨然是将他这一句听进了心里。

怔愣半晌后，才如常笑道，&ldo;这黄山翠兰真真是好，闻着都觉得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