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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若是在现代社会，三十出头的岁数，还算很是年轻。

只是在这古代，人的平均寿命都才不过四五十岁，活得也很是着急。

因而王瑞芝有这番慨叹，倒也算不得奇怪。

徐三娘听了这话，心上一紧，暗想道：你说你自己老而无为，哪里想得到你面前这个小娘子，两世加起来，都有足足四十岁了。

她只得斟字酌句，笑着说道：&ldo;阿芝姐此言差矣。

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可这小牛犊无论是怕，还是不怕，待到遇上了那大老虎，都要被老虎食肉剔骨，吃得渣都不剩。

可若是老牛呢，它经了风雨，见了世面，见着老虎也知道跑了，这才是真聪明。

&rdo;

王瑞芝一听这话，不由得笑出了声。

徐挽澜见她如此，暗暗松了口气，接着又温声宽慰道：

&ldo;再说了，要是阿芝姐都说自己一事无成，那我还活不活了?阿姐糊涂，我便替阿姐数一数。

阿姐府上琴瑟和调，伉俪情深，这算不算一成?儿女成双，绿叶成荫，这又是一成。

阿姐接一桩官司，比我赚得不知多上几倍，这难道不算一成?&rdo;

她言及此处，王瑞芝却忽地轻轻拉起了她的手，一面抚着她的手背，一面低声说道：&ldo;三娘子，你既然起了这话头，就莫怪阿姐多嘴。

我今日要与你说的，便是这银子的事宜。

&rdo;

徐挽澜闻一知十，却是笑容未变，反握住王瑞芝的手，口中说道：&ldo;阿芝姐不必说了，我早就盘算好了。

待我手头上的官司一了结，以后再有新的官司找上来，我定会多收些银钱，与人方便，也自己方便。

&rdo;

王瑞芝听了这话，原本很是忐忑的神色，也因此稍稍缓和了许多。

只是徐挽澜答应得这般干脆，言辞这般坦荡，还将她所思所想完全猜中，实在让她面红耳热，不大自在。

王瑞芝默然半晌，这才轻叹一声，道：&ldo;三娘你是明白人。

那我就毋需多言了。

&rdo;

徐三娘起初为了养家糊口，当真是什么官司都接，价钱要得也实在不高，人家给得起多少，她便收上多少，连讨价还价都少之又少。

现如今她声名鹊起，却还是没涨多少价钱，这寿春县城里的其他讼师，自然是看不下去了，便托付了和徐三娘走得近的王瑞芝，让她给这徐挽澜敲打敲打。

若是徐三娘也提了价，其他人的日子便也能好过不少。

不然只她一个，官司打得赢，银钱还收得少，这教其他人如何过活?对于其他同行来说，这无异于扰乱市场秩序啊。

眼瞧着王瑞芝不大自在起来，徐三娘忙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笑眯眯地说道：&ldo;阿姐若是为了这点小事，便觉得不自在，那可真是同我生分了。

待这官司了结之后，我还想去阿芝姐府上，再吃一回那&lso;拨霞供&rso;呢，还算我一个不算?&rdo;

这所谓的&ldo;拨霞供&rdo;，其实就是火锅的雏形，主要涮的是兔肉、豆芽等物。

可自打穿越人士徐三娘见了这物之后，这&ldo;雏形&rdo;二字，便可以完完全全地去掉了。

王瑞芝闻言，不由得释怀而笑，连忙道：&ldo;算你，算你!哪敢不算你这个小馋鬼?&rdo;

两人正说着话儿，忽地听见帘外那赶车的妇人出声，说是到了徐家住处，接着这马车便是倏然而止。

徐挽澜与王家娘子商量好何时吃那&ldo;拨霞供&rdo;后，便与王瑞芝辞别，掀帘下车，缓步而行，来到了家门之外。

她口中哼着小调儿，抬袖叩门。

在院子里候了许久的唐玉藻听了这声响，眼睛一亮，忙不迭地起身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