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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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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花阿郎张开手心，接过钱来。

他轻轻掂了掂银子，随即便将这一两银子收入钱袋之中。

系好钱袋之后，这卖花郎君弯下身来，左右比较，仔细挑选，终是挑了一株犹带甘露的娇嫩莲花出来。

他淡淡地笑着，将这四面莲递与徐挽澜手中，温声道：&ldo;娘子出口成章，博学多识，教儿十分佩服。

这株四面莲，娘子小心收好，日后若是还需买花，只管再来找儿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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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挽澜接过这株粉莲，眼儿一扫，再一抬头，定睛瞧着摊子角落处的一株莲花，又出言道：&ldo;那株并蒂莲瞧着颜色甚好，为何反倒摆在角落里了?&rdo;

卖花郎闻言，微微挽袖，将那株莲花拾了起来。

他眼睑低垂，声音放低，甚是可惜地道：&ldo;家中有一小妹，不过十一二岁。

儿晨起出门之时，她一时不慎，将这株并蒂莲给拆散了开来。

卖是卖不出去了，着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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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挽澜看着那株并蒂莲花，原本相连而生的两朵花蒂，被人生生折断了开来，那粉白莲瓣上还有揉捻搓弄的痕迹，这哪里能说是&ldo;一时不慎&rdo;?这分明是&ldo;故意为之&rdo;。

她心知肚明，这郎君能在花市卖花，必是贱籍出身。

这些莲花，必不是他家中所种，要么他是被人雇来卖花的，要么便是从花农手里进来的花。

若是前者，他便要向雇主赔花，若是后者，那便是他亏了本。

这时代重女轻男成风，贱籍人家生来就是为奴作婢的，往往更是无比现实。

毁了莲花的人即便是他家小妹，最终受罚挨骂的人，定然也是这卖花郎君。

徐挽澜缓缓伸手，摸了摸那莲瓣，随即道：&ldo;我再给你一两，便将这花儿卖与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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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花郎微微一怔，连忙推拒道：&ldo;不可不可。

这莲花已是残损之物，儿岂能拿这骗你的钱?娘子若是喜欢，只管拿去便是，至于这银钱，儿是万万不能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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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挽澜却已掏出了银子，口中朗声道：&ldo;我也算是爱花之人，残花亦有残花的妙处。

你若是非要白送给我，便是生生辱没了这花，便是瞧不起它。

这并蒂莲，专门种是种不出来的，全都靠天与风流，自然长成。

它生得同心并蒂，实属不易，也算是它的一生心血。

人家的一生心血，你可不能白白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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