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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她吩咐白湘去备水沐浴，走入寝殿，江媛忙来请示她。

&ldo;贵妃娘娘，东朝豫王送的礼品奴婢已清点妥当，娘娘累吗，奴婢为您卸妆。

&rdo;

薛盈坐到镜前，江媛为她取下发间珠玉。

她在安静里忽然开口：&ldo;东朝豫王所送何物。

&rdo;

&ldo;金器玉饰有九十九，东朝绫罗绸缎有九十九，狐皮冬裘御寒之物有九十九……&rdo;江媛记性严谨，禀报完道，&ldo;奴婢差点忘了，还有书籍，绢画。

不过没有九十九样，只有二三样。

&rdo;

九十九。

镜子里的人睫毛都在打颤。

&ldo;书与画拿给我看看。

&rdo;

江媛小心呈上来，薛盈的眼落在上面，她望着书名，望着那画，转头走入屏风后：&ldo;我要换衣，你与白湘把这些放好。

&rdo;

薛盈没想再留恋过往，可是记忆却一瞬间都统统涌入了她脑海里。

景北别院，薛元躬还没有察觉那时的薛盈与封恒之间的情意。

她隔着琴台坐在他对面，手托着下颔瞧他如瞧一只蜜汁烤鸭。

她咽着口水，花前月下，他问她在想什么。

她羞于说是想他，于是道出那时的心愿。

她想要看什么书，想要哪个名家的画。

那时夜晚的风太大，吹乱了她的鬓发，封恒抬起手想为她理发，却僵在半空，他是君子，两个人止于礼，只靠着两双眼眸安静凝视。

四目相对里，封恒朝她笑：&ldo;等我以后有机会，为你寻来。

&rdo;

她笑他不知那本书中的意思，那书只是民间话本，讲的是一对神仙眷女的情爱。

封恒轻笑：&ldo;你想做神仙么。

&rdo;

她摇头，又点头：&ldo;神仙可以长生不老，不会像你我，受制于人，身不由己。

&rdo;

封恒安静了好久，凝望她：&ldo;我从前想活万岁，但因你，我只想活一百岁。

&rdo;

&ldo;那我也活一百岁吧!&rdo;

&ldo;不，你活九十九。

剩下那一岁里，我送你，我守着你，修你我同冢。

&rdo;

这些都是郎情妾意的誓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