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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莫霏抬起两手，鼓掌。

轻声来回在院里。

莫霏喟叹，&ldo;莫杨，这十八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你如今的觉悟，简直让我惊叹，就仿佛十八年前那个抛姐弃母的懦夫，不是你似的。

&rdo;

莫杨有些摇晃。

他很艰难地，吐出话语，&ldo;对不……&rdo;

&ldo;别！

&rdo;

莫霏打住。

&ldo;我早些年，还会惦记你死没死的时候，也设想过和你重逢的场景。

可所有想象里，我最恨的，就是听到你说出&lso;对不起&rso;。

&rdo;

&ldo;莫杨。

&rdo;她道，&ldo;如果你心里真有歉意这种东西，当然我不信你有，那，就让它烂在你肚子里，折磨你一生，绝对不要把它说出来，却只是为了减轻你自己的负担。

&rdo;

她说：&ldo;这，就是我和母亲的愿望。

&rdo;

莫杨仿似心口被重击，砸穿一个空洞。

&ldo;母亲，母亲……&rdo;

&ldo;母亲怎么？喏，她就走在这个院子里，你和她打个招呼吧。

&rdo;

&ldo;……母亲最后……可好？&rdo;

&ldo;哈哈。

这问题问得，她好不好，你不知道吗？从隋夫人进府里那天起，她有好过吗？从你耐不住，一个人逃出这牢笼的那天起，她有好过吗？&rdo;

莫杨摇摇欲坠，院门口，有个宫女过来，探着身，给了莫霏一个眼神。

莫霏点头，微提裙摆，就要离去。

&ldo;我只是……&rdo;

莫霏不停歇的脚步里，莫杨轻轻道：

&ldo;我只是很想知道，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我知道我错了。

我只是想要听你说说，这十八年的事，想要告诉你，我一直念着你们，想再有个机会，陪着你们，帮你分担，哪怕这所有都只在回忆里……&rdo;

莫霏边走边答：

&ldo;莫杨。

当年我守着母亲闭眼时，你不在。

父亲逼我代她入宫时，你不在。

莫家凋敝，我深宫里举步维艰时，你不在。

而今，最难的时候都过去了，你才说要来与我分担？……太无耻了，莫杨。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