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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ldo;我只是不想让箱子淋雨，&rdo;我假装拿不稳手提箱说，&ldo;我觉得您和戴利先生应该看一下这个箱子，这东西很重要。

&rdo;

凯文在我后头，神情局促不安。

戴利太太朝楼梯上方张口大喊：&ldo;麦特!&rdo;眼睛始终盯着我们。

&ldo;妈?&rdo;诺拉从客厅出来说。

她已经长大了，身上那件洋装就是证明。

&ldo;是谁‐‐天哪，弗朗科?&rdo;

&ldo;如假包换。

嗨，诺拉。

&rdo;

&ldo;老天。

&rdo;诺拉说了一句，眼神越过我的肩头向楼梯瞄去。

在我印象中，戴利先生是穿着开襟毛衣的阿诺&iddot;施瓦辛格。

没想到他个子不高，纤瘦结实，腰杆笔直，头发剪得很短，下颚线条刚硬。

他打量我，下颚收得更紧，接着对我说：&ldo;我们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rdo;

我朝凯文瞟了一眼。

&ldo;戴利先生，&rdo;他急忙接口，&ldo;我们真的、真的需要给您看一样东西。

&rdo;

&ldo;你想拿什么东西给我们看都行，但你哥哥必须滚出我家。

&rdo;

&ldo;我知道他不该来，但我对天发誓，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这事很重要，真的，我们能不能……拜托?&rdo;

凯文太棒了，双脚左右踮步，挤出疲惫的眼神，看来尴尬、笨拙又焦急，赶走他就像赶走毛茸茸的大牧羊犬一样残忍。

难怪这小子会做业务。

&ldo;我们并不想打扰两位，&rdo;他低声下气加了一句，加强效果。

&ldo;但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办。

五分钟就好?&rdo;

过了半晌，戴利先生神情僵硬，百般不愿点了点头。

要是有凯文充气娃娃，我一定会花钱买一个放在后车厢，随时应付紧急状况。

他们带我们走进客厅，感觉比老妈家的客厅明亮，东西也少。

素色哔叽地毯，墙壁没贴壁纸，只用乳白色油漆粉刷过，墙上挂着一张约翰&iddot;保罗二世肖像和一张裱框工会海报，房里看不到花边盘垫或石膏鸭。

我们小时候常在左邻右舍跑进跑出，但我从来没有到过这个房子。

我一直希望他们邀我进来，就像你极度渴望一样东西，别人却告诉你你不够资格一样，让你更加心痒难熬。

然而，这不是我心目中的场景。

我想象的是自己一手搂着萝西，她手戴戒指，身上一件昂贵外套，肚子里怀了孩子，脸上笑容灿烂。

诺拉要我们坐在咖啡桌旁，我发现她想去拿茶和饼干，但又打消念头。

我将提箱放在桌上，刻意装模作样戴上手套（戴利先生一家可能宁愿见到警察，也不要见到麦奇家的人），将垃圾袋拆开。

&ldo;你们之前看过这个箱子吗?&rdo;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