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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另一只脚也是。

她一动不动的坐着。

怪道，脚没有受伤，足踝没有割破。

这血是‐‐明白了。

是杰利的血。

他&ldo;走&rdo;了以后，她不小心踩进去。

这血是他的印记，他满身罪孽的污迹。

她发狂地用刷子刷，毛巾擦。

一遍遍的冲洗，确定皮肤上不再残留丁点的血迹，坐上马桶盖，对着足踝、脚、脚趾中间，猛洒古龙水。

&ldo;该死的血污，滚!&rdo;

她拭干身体，扑上粉，咬着牙关塞一个卫生棉进去。

咬牙不是为了痛;小小的棉塞如何会痛。

只是行为本身令她厌恶：损害了她的尊严。

就她记忆所及，她一直受着血的恫吓。

孩提时候，割破手指、刮破膝头，她便会莫名奇妙的以为，自己的身体就是一个破了口的大袋子，一整袋的鲜红黏液正在汩汩的往外冒。

后来，月事就在那个可怕的生日来临。

她相信自己即将不久人世。

&ldo;胡说，&rdo;母亲斥道。

&ldo;这只表示你已经长大;是个女人了。

这个十字架，你是非背不可的。

&rdo;

&ldo;十字架&rdo;是耶稣背的。

对祂来说，失血是失命。

对她，则是失纯失真，是磨难的开始。

痉挛性的抽痛便从那时起，逐年的严重。

怪的是，她欢迎这份抽痛。

这是赎罪。

每个月一次的经血都是赎罪。

她穿上绒睡袍，进厨房服下各种维他命、矿物剂。

再吞一粒安眠药上床。

一小时过去，她仍旧睁着眼。

于是，她又吞了一粒。

这一次，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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