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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短短一里路的距离,那汉子走的小心,全程一动不动盯着那匹马窜出来的地方,刀尖斜斜指地保证一有风吹草动便可迅速反击,谨慎样子也能看出是个中老手。
少年更是多加小心,自己这边四个人,一个老头一个半大孩子,那个心里多少有些问题的阿大什么身手自己也不晓得,在没搞清楚对面多少人之前,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
“十丈。”
感觉应该足有盏茶光景,那边老殷头儿握了握拳比划了个手势,没出声音只是嘴唇动了动,好在少年离得近算是勉强能看出是“十丈”
的口型。
少年没有十成把握能在十丈距离内一击得手,耐着性子继续等。
那汉子步伐匀称,这边老殷头儿每比划一个手势都在十个呼吸,当摊开一个手掌,少年肩头一晃,手中碎银急速甩出,衬着月光划出一道银线,那汉子全神贯注之下反应也是迅敏,挥刀去劈,奈何夜色昏昏也看不清是何物,一刀下去并没有预料中该有的叮当声,尔后便仰面倒地,滚下沙丘。
远处小屋旁后出来的汉子也是一直盯瞧着自己同伙的动静,模糊里看到同伴不知怎得滚下来便知有变故,甩手向天不知甩出何物,紧接吆喝一声,不等小屋里同伙出来天上便乍响一朵烟花,把大漠沙海倒是照了个明白,尔后小屋里钻出三名执刀汉子。
四人一番交流,一人转身上了骆驼朝北去了,剩下三人摸索着向少年四人方向走来。
“以后还是少说话,听你的暴露了吧。”
阿大冲着伍六七埋怨道,惹的伍六七一脸委屈。
老殷头儿打起了圆场,道:“能解决一个是一个,总比一块对付他们强。”
少年开口打断两人嘴仗,道:“对方是三个人,殷三爷和伍六七你俩去一边躲着,我解决两个,你解决一个。”
最后一句是说给阿大的。
阿大倒也不推辞,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守捉郎配备的手戟,道:“一起动手,各顾各的。”
那边三名汉子步履一致,显然是受过训练的专业团伙,一人靠前约莫有三个身位,两人在后一左一右,这阵势不管是攻是守都是最佳方位。
少年一直拢目细瞧骑着骆驼离开的那人,不用猜也知道是去送信。
这伙人先是烟花传信,让别处同伙警觉,再派人送信,去说明情况接引外援,这训练有素的安排让少年不得不感叹这伙马贼能在平西督卫府眼皮子底下横行这么些年也是情有可原,单是这在紧急情况下的机敏应变,想要剿灭还真非易事。
“在下大漠马帮,不知是哪路朋友,报个腕儿吧。”
走在最前面的马贼吆喝一句。
“动手。”
也不等那边马贼到得近前,并不想跟马贼有任何交流的少年吩咐一声,掠下沙丘。
马贼执刀,少年空手,这在马贼眼里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虽说夜色深深看不清来人,可己方这边三人,对方两人,这人数上的差距就直接说明了胜负。
那边少年以一敌二只是堪堪未落下风,阿大持手戟也是和一名马贼打的有来有往。
这边老殷头儿和伍六七倒是自在,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老殷头儿竟还时不时地说说下面正搏命的两人招数中存在的漏洞。
伍六七斜眼盯着老殷头儿,眼神里透着鄙夷。
老殷头儿自然是感觉到了伍六七的眼神,道:“人家京城来的公子都说了用不着咱俩,你说我跟着掺和什么?”
“可你厉害。”
伍六七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老殷头儿这么大的本事会呆在楼兰这种穷到每天的吃食都要就着黄土的地方,就像不明白眼下那个公子不让他出手他就真不出手。
凭伍六七对老殷头儿的了解,这几个马贼应该也就是一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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