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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ldo;但是你会考虑一辈子再也不回去做研究吗？&rdo;

徐芷歆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

&ldo;你甘愿就像现在这样，每天询问来来去去的人要上几楼？&rdo;

在他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他也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

不管他是否曾经欣赏过这个女人，她终究是不会留在他的生命里。

&ldo;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比你更想知道。

&rdo;

她露出一丝苦笑。

&ldo;在我听到你说出那个女孩是死于肝病的时候，我是多么想告诉你，我们都在为这些病人在努力。

&rdo;

舒正寻等着她的下文。

&ldo;可是，我却怀疑了自己。

&rdo;她自嘲地笑了一声。

&ldo;如果我真的是为了这些病患在努力，那么成就是谁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rdo;

她吸了吸鼻子，调整了呼吸频率，继续道：&ldo;从理想的层面来看，不管发表那份成果的人是谁，只要那个东西能散播出去，帮助更多的人，那就应该足够了。

不是吗？&rdo;

舒正寻只能看着她，说不出一句可以安抚她的话。

&ldo;可是我好恨，恨自己根本不是真的为了想救人才不眠不休地工作；也恨我这么信任他，他却在最后一刻选择背叛我，甚至还回头来侮辱我！

&rdo;

她不禁紧握着玻璃杯，眉头深锁。

他看见了徐芷歆那双眼睛渐渐泛红。

事实上，他无法体会那种被偷去的恨。

他这辈子第一次珍视的东西，并不是被人偷走，哪怕他也曾经那么努力地想留住她，老天爷却还是带走了她的生命。

那么，他该恨什么？

他唯一恨的，是她的家人自始至终都把他排除在外，仿佛她从来没有认识过舒正寻这个人。

&ldo;你恨的不是成就最后属于谁，&rdo;他忽然说了一句。

&ldo;而是背叛你的人，竟然是最靠近你的那一个。

&rdo;

愈是亲近，就愈容易刺中要害。

徐芷歆抬头看着他，没有接话。

&ldo;我相信，如果当初他换一个方式，你或许会愿意把研究成果送给他。

&rdo;他不明白自己是基于什么立场做这种推断。

但他就是知道她会那么做。

霎时，徐芷歆的胸口内像是纠成一团解不开的结，一口气卡在那儿，令她有些呼吸困难。

&ldo;抱歉，我有点想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