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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rdo;柳锡洀一拍胸脯，豪慡地说。

&ldo;这……嗯……&rdo;莫寒默默地收好那块不起眼的帕子，强忍住眼中摇摇欲坠的泪水。

陈诠放下筷子，拍了拍手，只见一黑影闪过，屋内便又多了一人。

来人一身黑色劲装，低头冷然立在角落，刘海的阴影遮住让人看不清他双眸，只见那人高挺的鼻梁，略显苍白的嘴唇，和多年历练后带着沧桑的皮肤。

&ldo;女真人野蛮好武，尚未开化，总归不能让你受了委屈。

这是江湖排名第一的剑士，因比武输了我，便自愿留下供我差遣，此番便让他做你的影守，护你周全，你称他念七即可。

&rdo;说完一挥手，念七便从窗口飞出，了无踪影。

柳锡洀一拍桌子，愤然道：&ldo;你若不想去了也行，还怕柳二哥不能养你一辈子？&rdo;

&ldo;行了，锡洀，切勿再说些无用的话。

不过，阿九，你有难处切记不要自己一人承担，三位哥哥虽相隔万里，但拼尽全力也会护你周全。

&rdo;沈乔生啜饮一口，淡然却坚定地说。

心中千言万语，却连一句谢都说不出口。

可是离别，是人类共通的无奈。

时光来去匆匆，而我们，都将败给时间张小娴说&ldo;叶散的时候，你明白欢聚；花谢的时候，你明白青春。

&rdo;当一切都随风而逝的时候，那些特别的瞬间都凝固成了永恒。

和亲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宫里宫外锣鼓喧天，满眼都是触目惊心的红，柔滑的丝绸像一根根刺，扎得人心慌。

送嫁的人群敛然无声，没有新娘出嫁时母亲的哭泣声，更没有送亲人的兴奋。

除去铺天盖地的红和喧哗吵闹的唢呐锣鼓，这更像一场葬礼，只不知，红艳艳的盖头下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容。

身上花样繁杂的凤冠霞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带上红盖头的那一刻，她瞄了一眼熟悉的玉华殿，心绪一点点沉淀，仿佛只是一场远行中的一个并不期待的小插曲，既然知道何时完结，过程也许就不会那么难熬了吧。

喜娘似乎说了句吉祥话，眼前就只有一片红了，莫寒突然害怕起来，颤抖地抓住喜娘正要来扶的手，却听喜娘安慰道：&ldo;公主殿下不必紧张，只需跟着奴婢走就好，进了马车便好。

&rdo;

莫寒闷闷应了声好，便被人牵引着出了门。

宫门外竟是一片肃穆，道路两旁站满了铁甲戎装的禁军，只有头盔上的红缨与出嫁的喜庆相辉映。

礼官扯着嗓子，动情地朗诵着昨夜写好的华丽文辞。

袭远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她一身火红嫁衣，正一步步走近自己，而终点，却是身后即将远行的马车。

袭远抬手示意，礼官闭上叨叨不休的嘴，垂首而立，五千余名禁军噤声站好，一时间天地一片肃穆，仿佛到了韩楚风出征是的情景，悲凉壮阔却无力阻挡。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

莫寒躲在红盖头下粲然一笑，还真成了为国捐躯的巾帼英雄了呢。

内侍将托盘高举过头顶，恭谦地跪在地上，袭远端起托盘上的高脚杯，沉声道：&ldo;此去艰辛，皇姐珍重！

&rdo;语毕将一小撮尘土洒在酒中，双手递给莫寒，自己又举起另一只酒杯。

二人隔着一层薄薄的红色丝绸对饮，看不清彼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