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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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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本宫明白。

只是前几日他受了伤，又得罪了皇妹，皇后娘娘只怕不会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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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涛虽力持镇定，掌心渗出的冷汗却已将画稿所攥之处黏湿。

沉吟良久才道：&ldo;公主不必忧心。

臣会尽快将此人调离公主身边。

此事实在是臣思虑不周，还请公主体谅臣的苦心，原谅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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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将军哪里的话。

本宫自然感激在心，岂有责怪之理。

将军放心，此事既然涉及本宫自身清誉，自然不会同任何人提起。

&rdo;长流心道：顾涛果然早就知晓招财在宫中被打一事。

不过这倒也不奇怪，此事便是顾轩回府不曾说起，顾涛也该早已派人盯紧了招财。

顾涛当即拜倒，口称：&ldo;公主雅量宽宏。

臣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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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流敛去忧虑之色，做出如释重负的样子，嫣然笑道：&ldo;不知皇妹现在何处？&rdo;

&ldo;臣这就命人领公主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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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长流走出屋子，顾涛又向手中画像瞧去。

果见画风细劲柔和，笔墨连绵不缀。

曾经有一个眉如黛山连绵的女子也用这样春蚕吐丝、紧劲联绵的笔法描绘过他。

曾经他以为自己终有一日可以效仿张敞画眉，做一位画眉将军……

原来竟是这般心有所恨，莫失莫忘。

顾涛手一松，那一张素纸悠悠而下，落在炭盆上，霎时青焰卷舌，归于灰迹。

前来引路之人正是顾非。

长流跟着他一路默默在槭树林中穿行。

顾非已换了一身雨丝蜀锦常服，锦面上淡青与银白交织相替，丝丝明淡如雨线直下，将他嵌在一片艳红秋色中的清濯背影衬得明净如雨后青竹一般。

直走到一片水光玉莹之处，顾非足尖一点便落到一叶孤舟上，船身依旧静泊于水，未曾激起半分涟漪。

待他握住长流伸过来的手，才觉掌心一片柔滑细腻。

不知怎地船身一荡。

舟上无桨，木舟却无风自行。

越往水中央去，越觉清冷逼人。

&ldo;公主可觉得凉？&rdo;

长流摇摇头，这才知晓何谓&ldo;凛凛如剑气浮空&rdo;，便好奇问道：&ldo;你的佩剑也是从这寒池里淬炼而来的么？&rdo;

顾非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