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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黛玉也不看胤禩，也不道谢，只弯身去拿东西，南川恐其摔倒，连忙在身后搂着，胤禩一时和她挨得近了，见黛玉肌肤晶洁无暇，眉目剔透，真真言语所能比拟，不觉在心底暗赞了一句：这个小姑娘，长得可比宫里那些女孩儿们好看多了呢！

倒不知是哪家的。

龙灯交接，耀眼的亮色遮花了黛玉和南川的眼睛，远处灯街的喧嚷淹没了一点细细的咔嚓声，一抹翠色，无声滑进男孩子的衣袖，胤禩微微一笑，几许狡猾在眼中一闪，修长的身子挡住了身后众兄弟的视线。

&ldo;好了，我们到别处去吧。

&rdo;胤禛发话，自先扭身踢马走了。

余者刚要随着，小黛玉忙叫：&ldo;小哥哥。

&rdo;

众皆不知叫谁，愕然回首，黛玉将耀眼的龙灯搂在身前，眼睛只看着胤祥一人，冲他甜甜一笑，说道：&ldo;这位小哥哥，多谢啦。

&rdo;

他方才替她说了话，虽只有几句，便让她记住了这个和南川仿佛年纪，干净俊俏的小公子。

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她虽小，心中却明白。

一缕烟花窜上悠悠夜空，万丈华彩在这一刻绚然绽放，天地间霎那间亮得耀眼，胤祥在烟花中点头一笑，淡淡的酒窝烟花般氤氲在颊边，眼神盛满了点点繁星，俊美而温暖，回首慢行，洁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灯火人群之中。

&ldo;玉儿，我们回去吧。

&rdo;许是对这些盛气凌人的少爷没什么好感，南川也不过微微点了下头，悄然说了一句：&ldo;娘要着急了。

&rdo;便载着黛玉离开。

下人们直到此时，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刚才那阵仗，真是把他们吓坏了，若真动起手来，自己吃亏是小，若两个千金有什么磕磕碰碰，可如何向林如海，贾敏交代？

而各自心中却又不免为这几个少爷的身份纳闷，是以一路悄悄议论，暗猜不止，不提。

行不多远，又见一岔路小街，街口几家面具商摊，小商贩们见是衣着光鲜的小姐少爷，皆拿出自家最抢眼的好东西来吆喝。

黛玉年小，灯火看得厌了，见这些古灵精怪的面具，顿感好奇，禁不住这些花花绿绿的诱惑，左手拿了一个仙女，右手一个老道人，摆弄不止，也不好意思说要，只嘟着小嘴，自言自语：&ldo;这倒也别致，买回去给爹和娘一人一个，他们必是喜欢，又该夸玉儿乖巧懂事了。

&rdo;

在自己小小的兜里袖里掏了半天，叹道：&ldo;可是玉儿兜里已经没有钱了，这可如何是好？&rdo;亮晶晶的双眸偷偷看看南川，见他抿着嘴，仍然不动声色，便又将眉毛揪揪着，说道：&ldo;玉儿，玉儿，你倒死了这份心罢了，你这一路，见什么，要什么，仅为你买灯一项，钱已花空，哪还有闲钱买这个来？便是你一番孝心，也无可奈何啦。

&rdo;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

南川心中好笑，爹和娘好大的人了，没事儿还戴面具耍玩不成？分明就是这小东西想要，巧立名目，弄出这景来，强忍着笑，慢腾腾地从里面衣襟里拿出一点碎钱，说道：&ldo;就知道你有这出，这是我身上最后一点银子，从这月笔墨上省出的，勉强买得这样两只，你若还要买别的，可再没了。

&rdo;

黛玉连忙答应，搂着南川笑道：&ldo;好哥哥，真好，回去玉儿还你。

&rdo;喜滋滋地将那魔鬼面具套了南川头上，自戴上另一个，方系线绳之时，忽然一怔，笑容顿敛，小手在脖间摩挲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