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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当时在画室里听到有人看着我的画晕倒了，我就帮忙叫了救护车，你是要找医生吗？&rdo;这人的语气很自来熟，阳光的笑容配上温和的外貌和气质，看起来很容易亲近。

&ldo;你是北斗？&rdo;叶卿想起那些画上的署名，抬了抬眼睛问。

&ldo;你知道我啊？&rdo;北斗闻言不好意地挠挠头，就像腼腆的邻家大男孩一样。

叶卿没有说话，勾了勾唇，颇有几分玩味。

她自然不会被北斗表现出来的无害所迷惑，也不会忘记她看到他画作时的感觉，那些浓烈的负面情绪，那些对美好事物的憎恨和毁灭欲，这个人，其实质是和她以前在□□监狱接触过的那些心理病态的疯子是一样的。

北斗没有因为冷场感到不自在，兴致勃勃地在那自说自话，&ldo;我刚刚看到了你弟弟填写的入院证明，你是叫叶卿吧？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rdo;

叶卿抬起眼，纯黑的瞳孔淡淡地看着北斗，没有一点波动，又仿佛有点好奇，好奇这人哪儿来的信心认为她一定会回答他，饶是他脸皮比城墙厚，在叶卿这样的目光下也有些挂不住了。

那种□□裸的估价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件不怎么满意的货物，价值在于能给她带来多少好处，如果有这种眼神的人是政客或雇佣兵杀手之类的，那自然是很正常，问题是，他现在面对的人只是一个未成年的花季少女。

&ldo;那你又能给我什么好处？&rdo;叶卿十指相交，面上带着微微的笑，却显得有些冷淡。

&ldo;这不是我能给你什么的问题，而是……你想要什么的问题。

&rdo;北斗四两拨千斤，此时他是认真地将叶卿当成一个与他平等谈判的政客来严阵以待了。

叶卿的唇角微微挑起一个细小的弧度，看来这人不简单，若是普通人，肯定恨不得把筹码都拿出来吓唬人，只有那种长期侵淫此道的人才会这么狡猾，这样对方连他有什么都不知道还怎么提条件。

不过，叶卿已经见多了这种人，也习惯了和他们打交道，自然不会无措，她说，&ldo;一个问题一个人情。

&rdo;

自古人情最难还，端看北斗觉得值不值了。

在谈判中，谁无所求谁就占据了主导的地位，不过她的要求确实有些缺德，北斗想问问题的前提无疑是认为她的晕倒与那幅画有关系，若真是疲劳过度……呵，别跟叶卿讲良心，她没那玩意儿。

&ldo;好！

&rdo;北斗几乎没怎么想就答应了，他紧紧地盯着叶卿，有一种莫名的热切，&ldo;请你描述一下看到《银河星空图》时和晕倒时的感受。

&rdo;

北斗的态度反倒让叶卿有了些狐疑，他似乎知道她的昏迷意味着什么，她眯起眼，说，&ldo;大致看到的时候只对画面的宏大感到很震撼，慢慢地我感觉到了融入其中的种种情绪，当我把目光定在一个点上的时候，只感觉所有的星辰都在按照它应有的轨迹运行，黑洞的边缘光线泯灭，画面中静止的陨石似乎离我越来越近，最终砸在了我的大脑上，在我失去感觉前，我清晰地听到这里面，&rdo;她指着额头，&ldo;有碎裂的声音，就像是卵生动物破壳而出。

&rdo;

北斗被叶卿的形容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笑容有些僵硬，&ldo;叶卿妹子啊，你语文是不是不太好？破壳而出这个词汇确定没有用错吗？&rdo;

叶卿平静地看着他，&ldo;这是第二个问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