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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二人走了十来步，竟隐约听见啜泣声，四下一找，发现一棵树后坐着个小女孩，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正两手环着膝头哭的凄凄惨惨，好不可怜。

顾至诚走过去拿脚碰碰她：&ldo;你是谁？在这里哭什么哭。

&rdo;

女孩抬起小脸，见有人一脸不悦地看着她，知是遇上了主子，越发害怕起来，小声嚅嗫道：&ldo;奴婢兮月，方才绊了一跤，打碎了膳食…&rdo;

顺着她泪盈盈的目光看去，果然有盏燕窝打翻在地，汤水晕出一方黯然。

顾至诚有些凶，何清见女孩鼻尖一吸一吸的，憋着哽咽不敢发出声的委屈样子，忍不住矮下身哄道：&ldo;别哭了，再哭脸都要花了。

&rdo;

顾至诚见他对一个丫鬟都温柔抚慰，再想想自己的待遇，忍不住&ldo;嗤&rdo;了一声，更加不忿。

女孩身上沾了泥尘，何清也不嫌脏，径自抱起她拍了拍，将她的泪擦干，便唤她跟在自己身后，一同去了膳厅。

管家早命人将菜品摆好，何清将女孩抱在身旁座椅上，轻声道：&ldo;你想吃什么就去拿吧，我都允的。

&rdo;

兮月还以为有什么惩罚会落到自己头上，尚未从害怕中回过神来，就听何清要与自己一同用膳，吓得她一双眼瞪得圆圆的，半天不敢动作，何清又催了两遍：她才犹犹豫豫地伸手拿了个馒头。

顾至诚见她如此小家子气，忍不住酸道：&ldo;啧，不识货，这么多好吃的不要，啃什么馒头。

&rdo;

何清瞥他一眼，一边点头附和，一边将顾至诚面前一碟虾炙端过去：&ldo;兮月，吃这个。

&rdo;

&ldo;能得到的时候，一定要挑好的、挑贵的吃，不然以后失去了却只剩可惜，后悔就晚了。

&rdo;

何清举箸未动，却将满桌好菜尽量往兮月面前挪。

顾至诚听他话中似意有所指，隐约有丝不安，却又不知哪里怪异，只好将两人一瞪，伸长了手去够远处的吃食。

又过了四五日，季绍景终于自临州传来回府音讯，何清反应淡淡，顾至诚却急了眼，他在一旁好劝歹劝，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不见何清再像从前那样，能心无芥蒂地陪自己鬼扯打诨，尤其当自己旁敲侧击替三哥说好话时，何清的反应，几乎让他尴尬到说不下去。

眼看便要愧对三哥重托，顾公子焦虑又躁动，一个没克制住，直接将人从床上拎了起来。

&ldo;何清，三哥到底哪里惹着你了，值当叫你使这么久的性子，连我都牵连上。

&rdo;顾至诚睇着他，给他一个见好就收的眼神。

&ldo;这么晚了，你来就是想教训我一顿吗。

&rdo;何清避重就轻，见顾至诚一副不问清缘由誓不罢休的样子，叹息道，&ldo;顾公子，我不是在使性子，只是这事牵扯的多，我说出来，你也不信罢了。

&rdo;

&ldo;嘁，你敢说我就敢信。

&rdo;顾至诚不信邪，连声催促，&ldo;你赶紧说。

&rdo;

&ldo;这世上八成有一个道理，当拥有的不能再多的时候，就要开始失去了。

&rdo;何清抬起头，望向天幕沉沉的星月，&ldo;我得到的太多了，玉盘珍馐、锦衣富贵，这么多好东西，要是不依仗王爷，根本不是我从前敢奢望的。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