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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ldo;哦&rdo;了声，福宝低眉从袖口掏出个小木雕，递给他，眼睛里藏着笑意：&ldo;瞧，你和我&lso;爹&rso;长得也很像。

&rdo;

小人雕刻得精致，但实在过于袖珍，至于他们是不是很像，陆宴初翻来覆去瞧着，真真瞧不出来。

&ldo;这个&lso;爹&rso;是陪福宝白日玩耍的，你可能是看不清楚。

&rdo;挠了挠脖颈，福宝嘟嘴懊恼不已，&ldo;早知道我应该带晚上陪福宝睡觉的&lso;爹&rso;来的。

&rdo;

越天真的话听着越令人心酸心痛，陆宴初嘴角笑意发涩：&ldo;你爹人呢?&rdo;

&ldo;我爹……&rdo;咬唇，福宝趴在石桌上看他一眼，埋头低声道，&ldo;我爹可能不在了，也可能是不想要我和娘亲了。

&rdo;

一时无言，陆宴初不知该怎么安慰，须臾，低眉看他时，才发觉石桌桌面上落了好几滴眼泪。

&ldo;不过没关系，学成哥哥说可以把他爹分给我一半，我爹要是真不要我了，我就去找学成哥哥要一半的爹。

&rdo;抬袖擦了擦眼泪，福宝勉强破涕为笑。

&ldo;所以你与你娘因此来到京城?途中你们搭乘的那艘……&rdo;

&ldo;福宝一开始不是来分学成哥哥爹的。

&rdo;打断他没说完的话，他无比诚实道：&ldo;娘说带我到京城过年，但我知道，是福宝生病，娘带我来治病。

&rdo;

愣住，陆宴初再问不下去案件相关细节，他蹙眉将福宝拉入怀中，上下打量：&ldo;哪里不舒服?怎么病了?&rdo;

&ldo;不知道，就没有力气，不想吃饭，会睡好多觉……&rdo;一项项罗列完，福宝抓住他带有&ldo;月牙儿&rdo;的手轻轻摩挲，细声细气道，&ldo;还有娘经常偷偷躲着哭，我就知道我生病了，所以要来京城好好治病，不让娘再哭了。

&rdo;

&ldo;真乖。

&rdo;摸摸他头，陆宴初突然生出几分爱怜，他将他抱起来放到膝上道，&ldo;可惜我不是你爹。

&rdo;

&ldo;嗯，娘也说你不是。

&rdo;扯唇笑笑，福宝仰头望着他，用手摸他挺拔的鼻子，眸中隐隐生出几分期冀，&ldo;不过你长得好像我娘雕的&lso;爹&rso;哦，真的好像!&rdo;

&ldo;你娘雕的?&rdo;脸颊在他触碰下细细的痒，陆宴初身体逐渐变得僵硬。

为什么总是如此之多的巧合?赵夫人、竹雕、第一次做饭落下的月牙儿伤疤!还有那股从扬州开始就挥之不去的怪异感，这些逼着他不得不再往那方面想……

&ldo;你多大?几月生?&rdo;

小手慢慢移到他眉间，福宝习以为常，这个问题大人们都好爱问：&ldo;五岁了，九月生辰。

&rdo;

&ldo;你娘叫什么名字?&rdo;

&ldo;赵寄书。

&rdo;

福宝双手将他五官摸了个遍，鼻子嘴巴脸颊眉毛眼睛，最后触及他眼角时，却摸到一片水痕。

&ldo;你怎么哭了?&rdo;瞪大双眼，福宝紧张地看着他，&ldo;我弄痛你了吗?要呼呼吗?&rdo;

避开他手，陆宴初全身疲软，整片天空仿佛都在不停快速旋转，眼前孩子的脸也跟着在旋转，他稚嫩嗓音说出的那三个字，仿佛钟声，循环不断地被敲响!一声比一声振聋发聩。

头晕目眩，重心不稳，他闭了闭眼，耳畔嗡嗡响着一道嗓音：&ldo;真的痛吗?对不起，福宝不是故意的，我给你呼呼!&rdo;随之拂来一阵微暖的轻风……

缓缓睁开眼睛，对上的便是那双纯净又关切的眸。

呼吸不畅，陆宴初艰难地擦去额头冷汗，强打起精神抱他起身：&ldo;我们去见见你娘。

&rdo;

他一刻都不能再等，无奈腿脚却在此刻不听使唤，额头冷汗顺着脸颊不停滴落，陆宴初支撑不住地放下福宝，弯腰定定攫住他脸：&ldo;若我说，我好像就是你爹呢?&rdo;喉咙口灼烫，他嗓音干哑如刀尖徐徐划过枯老的树皮，急切忐忑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