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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岳绮罗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唐山海，好手好脚的看起来精神气也很好：&ldo;最近，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人跟着你?&rdo;

她神情严肃，唐山海也不由得紧张起来：&ldo;我只知道毕忠良一直派人跟着我，发生什么事了?&rdo;

岳绮罗手指微动，一只纸人从她袖子里飞出来钻进唐山海衣服里：&ldo;你以后天天带着这个，有事就叫我。

你知道最近上海滩死了很多人吗。

&rdo;

唐山海对此略有耳闻，只是他们行动处并非捕房，对近来上海滩的怪事并不多加关注。

他隔着衣服摸摸兜里的纸人，然后走到书桌旁从柜子里拿了块巧克力递给岳绮罗：&ldo;怎么了，最近死人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吗?&rdo;

岳绮罗接过巧克力并不撕开，&ldo;没什么，你不用知道。

&rdo;她刚准备离开，想了想还是问唐山海：&ldo;唐山海，我那天跟你说的，你到底愿不愿意永远跟着我。

&rdo;

唐山海回答不了。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张显宗，他喜欢岳绮罗开心的样子，她生气了他会很不安。

可是每当他想干脆什么也不要管了，就去做她的张显宗好了，他就会清晰地意识到，他是唐山海‐‐他不能放弃在行动处经营的一切，他背负着太多人的鲜血与期盼，绮罗要的张显宗不是他这样。

他很煎熬。

他不说话，他在犹豫。

岳绮罗看着唐山海，心里已然知道了他的答案，她不可置信地问他：&ldo;我不过是问你愿不愿意一直陪着我，没有让你放弃现在的一切，你竟也不肯?!&rdo;

唐山海第一次看见她这样难过的神情，她的眼睛里似乎有细碎的水光，可是仔细一看又什么也没有：&ldo;绮罗，我猜你一直把我当做张显宗才对我这么好，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了。

&rdo;

&ldo;绮罗，我究竟是谁?你想要的，究竟是谁?&rdo;

岳绮罗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钢笔滚了几圈，她漆黑的瞳孔里已经看不见刚才的脆弱，盛怒的眼睛里隐隐泛着红：&ldo;张显宗是你，唐山海也是你，你不肯就算了，哪里来的那些劳什子的话，你当我真那么稀罕吗!&rdo;

语罢，一撩裙摆扬长而去。

唐山海伸出的手僵在空中，连她半片衣袖也没碰着，他扁扁嘴，感觉有些委屈。

他自己也看不清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