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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小孩一边奶声奶气说着不成调的儿歌，一面伸出短短的胳膊去够桌上的纸，但没够着。

秦佑把文件拖到他面前，翻到一处空白页。

小孩手笨拙地握着笔杆，但笔尖只是在白纸上落下几道弯曲的痕迹，什么也没写，小孩的肩膀微微抽动起来。

秦佑低头见他扁着嘴，一副想哭还忍着的样子，&ldo;怎么了？&rdo;

小孩顿时转身头埋他怀里，小手紧紧攥住他西服的前襟，委屈地哭了出来。

一边抽泣还一边口齿不清地控诉，&ldo;我一个字……也不会写。

&rdo;

秦佑替他抹去眼泪，抱着他坐正，右手握住小孩拿笔的右手，&ldo;我教你。

&rdo;

笔尖在纸面上利落地写下一个字，耐心地说：&ldo;楚。

&rdo;

&ldo;楚。

&rdo;小孩奶声奶气地跟着他念。

接着又划下几笔，&ldo;秦。

&rdo;

小孩从善如流：&ldo;秦。

&rdo;

突然，小孩抬头讷讷望着花园门口的方向。

秦佑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花篱间除了空荡荡的一道铁门，什么也没有。

但小孩轻声开口，缓慢地说：&ldo;爸爸走了。

&rdo;

几乎是瞬间，秦佑清醒过来，眼前不再是什么花园，机舱里晦暗寂静，而楚绎就在他身边。

像是察觉他的惊醒，楚绎惺忪也双眼也睁开，见秦佑身子坐得笔直，目光正注视在自己身上，唇角倏忽晕出明亮笑意，手搭上秦佑的手：&ldo;一直没睡吗？&rdo;

秦佑反握住他的手，把他整只手包裹在自己掌心，又慢悠悠地重新仰躺回去。

但幽深的双眼一直看着楚绎，微眯着眼睛幽幽叹口气，&ldo;你以后，就只有我了。

&rdo;

他是他的爱人，也是他的孩子。

他是他的一生一次，也是他的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