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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但是，想要让画家学会节省开支，或者明白国库早已被这些骇人听闻的巨大开支所耗尽，那却是很难的事情。

&ldo;现在大功已经告成，你有什么要求吗?&rdo;卡里达沙问道。

&ldo;要是您思准的话，陛下，我想回到伊斯法罕（今伊朗的城市）去。

&rdo;

卡里达沙预料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并且由衷地为自己不得不作出的决定深感惋惜。

但是，在通往波斯的漫长旅途中，其他国家的统治者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决不会把著名的画从自己贪婪的手中放过。

然而，悬崖西坡上的仙子塑像，却又不应当不是举世无双的。

&ldo;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rdo;卡里达沙说道。

费尔达兹把背稍稍地向前弯下，脸色变得更苍白了。

作为国王，卡里达沙对自己的决定可以不必作出任何解释，可在是一位自命的画家在同另一位画家谈话。

他接着说：&ldo;你帮助我成了人们崇拜的对象‐‐人间的天帝。

这项消息已经走遍了许多国家。

当你不再受到我的保护时，许多人会要求你做同样的事情。

&rdo;

画家沉默了片刻，然后用卡里达沙勉强才能听到的低声说道：

&ldo;这就是说，我必须留下来?&rdo;

&ldo;不，你不但可以走，而且我还要赐给你足够享用一生的奖赏。

但是，你得答允我不再为他人作画。

&rdo;

&ldo;我一定遵命。

&rdo;费尔达兹急忙回答道。

卡里达沙忧伤地摇了摇头。

&ldo;我可不会轻信艺术家的诺言，尤其是当他们不在我的权力管辖之下的时候。

所以，对于你的诺言，我必须得到实现的保证。

&rdo;

看来，费尔达兹已经作出了某种重要的决定。

&ldo;我懂了。

&rdo;他挺起身躯，然后从容不迫地转过身去，背向着卡里达沙，仿佛是国王主宰一切的威严已不复存在，然后睁大双目向着太阳直视。

卡里达沙知道，波斯人是祟拜太阳的，而费尔达兹用又低又含糊的声音所说的话语，显然是祈祷的词句。

这算不了什么，人们还祟祀恶神呢!可是，画家凝视那辉耀夺目的光轮的神情，却仿佛这是他命中注定最后一次看到的东西……可惜卡里达沙醒悟得太迟了。

&ldo;抓住他!&rdo;国王失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