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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你啊……总是让人放心不下，要是有一天我离开你身边你要怎么办……惊鸿，你这么聪明，却不谙人心，行走江湖难免会遇上麻烦，这块令牌带在你身上，或许会有用……我低头，手指缓缓抚上胸口那平滑晶莹得仿佛在流动的玉，慕容，慕容，好想你……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你在哪里……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么……泪珠滴落在玉上，泛起一阵温暖的光芒，将我团团围住……

&ldo;唔……&rdo;颈上沁入一阵清凉，那火烧般的痛楚顿时减轻了不少。

脸上湿湿的，不由抬手去摸，却发现手被紧紧握住了。

&ldo;恩……&rdo;缓缓睁开眼，望进留衣哭得如核桃般肿起的眸子。

&ldo;怎么了……&rdo;一开口，惊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像鸭子在叫。

&ldo;惊鸿！

&rdo;留衣见我醒来，喜形于色。

&ldo;你等等。

&rdo;她胡乱地摸了摸脸，跑去倒了杯水，又轻手轻脚地扶起我。

一股温暖的液体流入喉间，我口中逸出舒服的叹息，感觉立刻舒畅了许多。

&ldo;怎么哭成这样？像只兔子。

&rdo;我取笑着她，手却心疼地拂开散落在青白脸庞的乱发。

&ldo;你还说！

&rdo;我一说她又开始抽泣起来，眼泪扑哧扑哧地成串往下掉，手指轻轻地抚上我的颈项，动作已是轻柔至极，仍令我不由倒抽了口气。

&ldo;这么深的勒痕……那女人好狠……如果我在你身边，就不会让她这样伤你了！

&rdo;

&ldo;别哭啊。

&rdo;一见她哭，我立刻手忙脚乱起来。

边拭去那泪水，笑着安慰她：&ldo;看我这不是没事么？&rdo;&ldo;没事？&rdo;盈盈水眸瞪着我，&ldo;昏睡了三天叫没事吗！

我听萧堂主说你还差点没了命，你……你……&rdo;她哽咽得说不出话了。

我不由暗怪萧宁，明明知道留衣担心我却还那么多嘴。

&ldo;傅离珑武功与君陶然不相伯仲，你在的话也只会多一个人受伤罢了。

&rdo;&ldo;可是我听说之后你还主动去靠近她。

&rdo;留意咬着下唇紧追不舍，大有我不回答就哭给我看的架势。

我苦笑，这萧宁到底跟她说了多少事啊。

&ldo;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要我置她的请求于不顾，我做不到，何况她也是个可怜人。

&rdo;将一生的心都放在一个人身上却得不到任何回报，也许对她来说，能够死在封雪淮的怀里，才是一种幸福吧。

我长叹了一声，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然而我在她临死的那一刻，却涌起难以言喻，近乎身受的悲哀，对世情的纷纷扰扰，仿佛又看透了几分，这于我，究竟是幸，还是不幸？我出神地想着。

&ldo;不要！

&rdo;留衣突然紧紧地抱住我，声音透着微微的惊惶。

&ldo;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rdo;我回过神，不解地扶起她。

她抬头，神情迷惘。

&ldo;你刚刚……让人觉得很飘渺……好象随时会飞走的感觉……&rdo;我失笑，笑她的胡思乱想。

&ldo;我又不是鸟，怎么会飞？再说……&rdo;想起梦中的情景，我的声音低了下来，神色黯然，&ldo;我又能走到哪去……？&rdo;

柔荑愈发握紧了我，另一只手如春风般拂过我的脸。

&ldo;你刚刚作了噩梦吧，一脸的泪痕，都哭湿了。

&rdo;我真的哭了？我愣愣地失神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