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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原来如此，你不怪我大哥弃你若敝屐，亦不怨我二哥视之如长物，这来由我总算明了了！

&rdo;

云瑛飘忽的心思，让然生这天外飞来一席话给引回来，她扬朵笑等着他说下文。

&ldo;是心‐‐你无心，所以你不在意、不萦怀，无视外人加诸于你的难堪或冷落。

所以，云姐你还是每天依然故我的抚琴、品茗、荫花。

&rdo;

云瑛没料到他竟能将自己的心思说得这么明白，微微一哂。

&ldo;觉得奇怪吗？我与你们不同，我本就是个多余的人，那些多余的情绪也就免了吧。

&rdo;云瑛一贯云淡风轻的说道，平静得连一丝涟漪也起不了。

&ldo;多余的人？！

所以你让自己无心、无情，恍若不存？&rdo;然生深深质疑的看着她，不懂这样不着痕迹的过日子求的是什么。

&ldo;我不是无心无情，只是没什么好争……唉！

同你说这些做啥。

&rdo;云瑛轻笑出声。

云瑛径自往窗棂边坐下，再拿出手中的漱玉词翻看。

一室又复寂静，然生亦不去同她说话，只是撇起抹淡淡笑意，思量云瑛适才所言。

看着看着，看到一句词，云瑛顿时又来兴儿了。

碧云笼碾玉成尘，留晓梦，惊破一瓯春。

此是李易安在&ldo;小重山&rdo;词里写到饮团茶的景象。

云瑛脑海转到自己所私撰的茶记。

宋人将茶做为团茶，团茶是指将茶叶经由蒸、炸，又研制成茶末，调合香料，压入模型制成茶饼，并附以腊面，过黄焙干，使色泽光莹悦目。

她不自禁的思及，然生曾同自己提到的那个程家老二也是饮茶的能手，又懂得茶，兼之泡得一手好茶。

想着想着，倒失了神。

程然生见她愣了好半天，低声轻唤：

&ldo;云姐，你是想什么？想得魂魄都飞了。

&rdo;说着，还是一脸温柔。

云瑛掩嘴一笑。

&ldo;想你二哥。

&rdo;

然生一听，诧异瞠目，口角牵了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ldo;云姐，你没骗我吧，你会想我二哥？&rdo;

&ldo;呵呵，我不能思念我自个儿的夫君吗？&rdo;云瑛盈眸又闪动起促狭的坏光。

然生忙打揖陪笑。

&ldo;云姐，我不是这意思。

你突地蹦出这么一句，怪道不叫人奇怪呀！

&rdo;

云瑛闪念，或许可以从程然生这得到答案，也就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