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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顾西月皱起眉，眼中是无尽的深沉痛苦，&ldo;我不会待你那样，你这般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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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师为何要信她呢?若说谁伤老师最深，分明就是自己罢。

顾西月想到这里，不觉垂下头，不敢再对上清平的目光。

十年的情分，明明是被自己消磨耗尽，她想用贾进忠除掉明德党，想让所有的权力都收在自己一人手中……若非自己顺势推舟，老师的至亲挚友都不会身亡吧。

她还有何颜面要老师留在自己身旁呢?

为什么偏偏是在所有的伤害都已造成后，才爱上这个人呢?

&ldo;陛下志在天下……&rdo;清平沉沉地叹了口气，见她不过如此年纪，却能隐忍蛰伏数年，一朝得势之后，也可保持理智，真有一代君王的气魄，日后一扫四合，凤舞九天，想来也不在话下。

她心中有种&ldo;吾家有女初长成&rdo;的欣慰，但思及马上的分离，又不免惆怅。

顾西月垂着头低低啜泣着，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哪里有半分平反时绝代霸主的模样，&ldo;老师，你若敢走，我、我便要做一个昏君，我苛政暴税，贪污腐败……天下人怎样，我都不在乎，我只要老师一个人。

&rdo;

清平将她拉着坐到自己腿上，擦着她的耳朵轻轻说：&ldo;陛下，我在天下人之中，你爱天下人，便是爱我，你让他们受苦，便是让我受苦。

&rdo;

耳畔热气吹来，如同春风拂过她的全身，顾西月身子一阵酥麻，无力地靠在清平身上，心里又是苦痛、又是欢欣。

她本已喝了不少酒，此刻便有些迷醉，转身绵绵密密地吻着那人的脖颈，一面轻轻呢喃：&ldo;我爱你啊，老师。

&rdo;

清平本已有几分情动，一听&ldo;老师&rdo;这两个字，登时清醒过来。

若用原主的身体，回应小皇帝的求欢，对她们十年的感情也是种亵渎罢。

她放任着顾西月缠绵的吻，却没有回应，待那人终于累了在她怀中沉沉睡去后，才低声道：&ldo;月，我也……&rdo;

那句话，终究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顾西月昏昏沉沉之中，做了一个十分迷乱的梦。

梦里一会是趋炎附势的宫人们对她冷嘲热讽，一会又是无尽的寒冷黑暗之中，慈眉善目的老太监亲手将她手脚捂热。

一会是漫漫雪花飘洒，清丽如仙的少女朝她伸出了手，柔声道：&ldo;以后，我做你的老师。

&rdo;

一会又是父皇临终前拉着她的手，再三叮嘱道，若要天下在握，明德党不得不除。

而后天空变得逼仄昏暗，刚被她擢除吏部尚书的女人一脚将她踢到，冷冷地呵斥：&ldo;朽木不可雕!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rdo;

&ldo;从此你我恩断义绝，再无一丝干系!&rdo;

&ldo;别再叫我老师，莫脏了我的清誉!&rdo;

一时又回到了数月前，她手里拿着如火焰般灿烂的惜月花，偷偷攀上了那人的墙。

那人一见她，便张开了双手，面上盛满温柔笑意，&ldo;下来吧，我接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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