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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我问史高：&ldo;家中安好？&rdo;

&ldo;家中一切顺遂，小姑放心罢。

病已如今已完全记下我等嘱咐，外人问起皆言不甚记得四岁前旧事。

&rdo;

杨瓴于衣袖下握住我手，问史高道：&ldo;贤侄，不知外姑可有不舍病已回掖庭？&rdo;

&ldo;祖母年事已高，确是多有不舍。

然祖母亦知病已乃大姑唯一骨血，如今得以录籍正名，应是喜事。

&rdo;

&ldo;鲁地可有人到家中贺喜？&rdo;杨瓴又问道。

&ldo;此遗诏未大肆传开，除去些本家亲戚，并无外姓人上门道喜。

&rdo;

叙话过后，杨瓴携我与两个侄子道别，我抱着询儿，轻抚着他头上总角，道：&ldo;病已，你随二位表叔到得长安，祖姨母再去瞧你。

&rdo;询儿应下，用力回抱我。

泸楠一行离开后，我问杨瓴：&ldo;你怎的特特问起是否有外姓人上门报喜？&rdo;

杨瓴沉声道：&ldo;病已虽家破人亡，却仍是卫太子遗孙，乃先帝嫡支。

当今天子虽曾于先帝驾崩前被立为太子，但仍未如卫太子元嫡身份尊贵。

燕地距鲁地甚近，不知身为先帝庶子的燕王作何感想。

&rdo;

&ldo;燕王刘旦？你探到他欲对病已下手？&rdo;

&ldo;病已如今无权无势，又无显赫外家，燕王若要行谋逆之事，首当其冲应是县官。

病已于他而言，只是个借力打力的幌子罢了。

&rdo;

&ldo;如今朝局稳健，燕王以何借口谋逆？&rdo;

&ldo;这皇后之位，许是关键……&rdo;杨瓴指头轻敲桌案，沉吟不语。

询儿随史高入京，史高将询儿交至张贺手中后，询儿终是忍不住大哭一场，史高咬牙离去。

张贺将询儿养于掖庭，待史高与泸楠离去后数日，我方前去拜会。

彼时张贺牵着询儿立于掖庭外尚冠里一棵梧桐树下，张贺甫一见我便眼圈通红道：&ldo;史姬……&rdo;我听到这一声已多年未有人唤过的称呼，忽觉世事纷杂，时过境迁，一晃竟已虚度这许久光阴。

&ldo;张公，你身子可还好？&rdo;我哽咽道。

&ldo;史姬……杨夫人……仆得以苟全性命，终是盼得抚育亡主遗孤，这残破之躯早已无足挂齿了。

&rdo;

&ldo;今后，张公将作何打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