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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我感到自己开始明显变得神志不清。

意识模糊，声音因而从头脑中消失。

至于何以处于这种状态，我自是不得其解。

我只是收紧身体各部位的肌肉，以防跌倒。

几秒钟后我仍然好端端站着，心情也大为正常，惟独周围的水声变小了。

&ldo;接你来了。

&rdo;男子说。

现在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我晃了下头，将手电筒夹在腋下，收起刀刃，揣进衣袋。

我预感今天将是彻底莫名其妙的一天。

&ldo;声音怎么的了？&rdo;我问来人。

&ldo;呃，声音嘛，你不是嫌吵吗？就把它弄小了。

对不起，已经没事了。

&rdo;男子边说边频频点头。

水流声小得如小溪的低吟。

&ldo;好了，走吧！

&rdo;男子一下子向我转过后背，迈开稳健的步伐朝上流走去。

我用手电筒照着脚前跟在他后面。

&ldo;声音都可以弄小‐‐莫非是人工声音不成？&rdo;我对着估计有男子后背的地方大声询问。

&ldo;不不，&rdo;男子说，&ldo;声音是天然的。

&rdo;

&ldo;天然的声音为什么会变小呢？&rdo;

&ldo;准确说来并非使声音变小，&rdo;男子回答，&ldo;而是将其消除。

&rdo;

我有点费解，但不再追问。

我的处境容不得自己向别人絮絮发问。

自己是来完成工作的。

我的委托人将声音消掉也罢排除也罢，抑或到处洒伏特加果汁饮料也罢，都不关我生意上的事。

因此我只管默不作声地继续走路。

不管怎样，由于水流声已被消除，四下一片寂然，就连长胶靴的唧唧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头顶上响起两三次仿佛有人对搓石子的声响，转瞬即逝。

&ldo;看形迹好像有夜鬼混进过这一带，我放心不下，就赶来这里接你。

按理，那些家伙是绝对到不了这里的，但毕竟偶有发生，伤透脑筋。

&rdo;男子说。

&ldo;夜鬼……&rdo;

&ldo;在这种地方冷不防撞上夜鬼，你恐怕也是吃不消的。

&rdo;男子说着，以极大的声音&ldo;嗬嗬&rdo;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