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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二和又想着，到后台去，不一定要同王大傻子同行，自己先偷偷儿的到后台去，给月容留一个信，叫她等一会儿，然后自己再出来陪王傻子听戏，这就两面全顾到了。

主意想妥，也不用告诉王傻子，拿了两个小纸口袋，就绕道后台来，这已是快到散戏的时候，后台的人，十停走了七八停，空气和缓得多，虽还有十来个男女，在这里扮戏或作事，但门禁可松懈了。

二和径直的走了进来，看到了横桌子边，一个五十上下的中年汉子，笼了两只袖子，坐在那里，便向前哈哈腰道：&ldo;辛苦，辛苦。

&rdo;那人因他客气，也就伸起身子来，弯了两弯头。

二和笑道：&ldo;月容呢？她没事了吧？&rdo;那人道：&ldo;你不是来接她的吗？她早就走啦。

&rdo;二和道：&ldo;她不是刚下场吗&rdo;&rdo;那人道：&ldo;我还能冤你吗？她一下场，卸了装就走了。

我也是很纳闷，干吗她今日走得那样快。

&rdo;这时旁边站立有个老头子，口里衔住了一枝长旱烟袋，斜了身子向人伏着，喷出一口烟来，淡淡地笑道：&ldo;杨老板没回家去，准是吃点心去了。

&rdo;二和道：&ldo;这时候哪里去吃点心？&rdo;老人道：&ldo;我又能冤你吗？这几天，那个姓宋的，老是等杨老板下场了，就邀她到咖啡店里吃点心去。

刚才我见那姓宋的还同几个朋友，全站在后台门口望着，杨老板一到后台，就向他们打招呼，就是马上就走。

&rdo;二和手时拿了两个纸包垂将下来，竟是听着发了呆，只睁了眼望人，不会说话，也不走开。

那老头子知道二和沾一点亲戚，料着他也不能干涉月容的行动，便道：&ldo;第三排上，靠东边那个座位上，总是姓宋的那班朋友在那儿。

他们捧杨老板捧得很厉害，就是五爷也知道，你没听见说吗？&rdo;二和听了这话，心里就像滚油浇过一般，脊梁上向外阵阵的冒着热汗。

那个坐在横桌子边的人，见他只发愣，就将手指轻轻敲了桌沿微笑道：&ldo;这没有什么，唱戏的人，谁没有人捧？不捧还红得起来吗？有人捧，就得出去应酬应酬。

不过月容年纪轻，你们是亲戚，可以旁边劝劝她，遇事谨慎一点就得了。

&rdo;

二和被人家这样劝了几句，才醒悟过来。

向后台四周看了一看，并没见月容的踪影，搭讪着望了自己手上的纸口袋道：&ldo;这位姑娘说话有点儿靠不住。

说明了，她下一场，我就把东西送到后台来的，不想她一句话也不给我留下，就这样的走了。

&rdo;口里说着，就跟了这话音向外走。

估量着后台的人，全看不到自己了，这就一口气跑到前台，走廊子下去。

看那王傻子，还是瞪了眼睛，向台上望着，于是碰了他一下，轻轻地喝道：&ldo;喂，别听戏了，走了！

&rdo;王傻子回转头来问道：&ldo;谁走了？&rdo;二和道：&ldo;别听戏了，你同我出去，我再告诉你。

&rdo;王傻子站起身来，还只向他发愣，问道：&ldo;怎么一回事？&rdo;二和道：&ldo;你什么也不用问，跟着我出去就是了。

&rdo;王傻子两手牵牵衣襟，昂了头还只管向戏台上望着，二和一顿脚，扯了他的衣服，就向外跑。

一直走到戏馆子门口，王傻子道：&ldo;怎么一回事？我不大明白。

&rdo;二和把脚重重一顿道：&ldo;我们成了那句俗语，痴汉等丫头了。

我们在这里伺候人家，人家可溜起走了。

&rdo;王傻子道：&ldo;什么？月容她溜起走了？我们在这儿听戏，她不知道吗？&rdo;二和道：&ldo;凭你说，她瞧见我们没有？&rdo;王傻子道：&ldo;我们叫好，她只管向我们看着，怎么会不知道？&rdo;二和道：&ldo;你瞧，她已经把我看得清清楚楚的了，也知道我们是在这里替她捧场，为什么一声不言语就走了？这不分明是知道我们要到后台去，老早的躲开我们吗？&rdo;王傻子道：&ldo;月容是个好孩子，照说不应该这样子。

&rdo;二和道：&ldo;那算了，她当了角儿了，她有她的行动自由，我管得着吗？走罢，回去睡觉了。

&rdo;他说了这话，无精打采的，就在前面引路，王傻子后面跟着，嘴里唆着道：&ldo;这件事，直到现在，还让我有点儿莫名其妙。

我们到杨五爷家瞧瞧去。

&rdo;说到这里，二和突然停住了脚，向路边停的一辆人力车子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