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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两个巡警看到，实在也无话可说了，于是又说了几句公事话，走了出去。

其中有个巡警，在灯光下看到士毅的神色不定，总有一些疑心，于是在走出院子来的时候，复又回到窗户边去看看，究竟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没有？他顺脚走去，皮鞋踏在那把菜刀，几乎滑得他摔了一交，他低头一看，见月光she着地上，银光灿然，用手一擦，却是一把刀，这不由得他不叫了起来，因道：&ldo;慢来慢来，这地下一把刀，是哪里来的？&rdo;说着，就捡起了刀，送到屋子里面来，向余氏问道：&ldo;这一把刀，是你们家里的呢？还是……&rdo;一面说着，一面去偷看洪士毅的颜色，早见他站在屋门边，呆呆的不动，脸上却是青一阵红一阵，身上有些抖颤。

巡警道：&ldo;哈！

我看出来了，准是你带来的刀吧？&rdo;余氏看到这柄雪亮的刀，两手向怀里缩个不迭，口里哎呀呀的道：&ldo;这是那里说起？我们家没有这样的刀呀。

了不得，我们家没有这样的刀呀。

&rdo;巡警一手抓住士毅的手道：&ldo;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跟着我走吧。

&rdo;士毅道：&ldo;胡……说，我……我哪里有这样的刀？我不能跟你们走。

&rdo;常居士听明白了，走向前，牵着巡警的手道：&ldo;先生，你不可以乱提人，这是我们家的刀。

&rdo;巡警道：&ldo;是你们家的刀，为什么不放在屋子里，却丢在院子里地上？&rdo;常居士道：&ldo;这因为……&rdo;巡警道：&ldo;你说，这因为什么？怎么你们家妇人又说不是你们家的刀呢？&rdo;常居士道：&ldo;你别着急呀，我自然会说出个原因来。

因为我女儿白天买了一把旧刀回来，放在院子里，要找磨刀石来磨，她有事，她先走了，我眼睛看不见，又不能拿进来，所以放在外面。

&rdo;巡警道：&ldo;你女儿呢？&rdo;常居士道：&ldo;她在对过杨柳歌舞团。

&rdo;巡警道：&ldo;这个时候，能把她找回来吗？&rdo;常居士道：&ldo;那不能够。

&rdo;巡警道：&ldo;既是不能够，这个人我要带到区里去问问。

你叫女儿明天到区里去对质。

她若是承认这刀是她买来的，那就没事，如其不然，这件事，我们可要追究的呢。

&rdo;于是向洪士毅道：&ldo;没有话说，你得和我们到区里去一趟。

&rdo;士毅看这情形，大概是逃脱不了。

只得硬了头皮子道：&ldo;要我去，我就去一趟。

人家事主都承认了，我还有什么事吗？&rdo;两个巡警看到这件事情，总有些尴尬，不肯含糊，两个人押着士毅，就向区里面来。

区官将他审问了一顿，士毅还是照以前的话，说了一遍，区官对于他这种供词，却不能表示满意，也只说了等次日常家人来作了见证，再行定夺。

当晚将士毅押在拘留室里，不曾把他放走。

士毅先是有些害怕，后来一想，我一口咬定这把刀不是我的，他们也没有什么反证，可以断定我是拿刀杀人。

万一他们就这样断定了，好在我并不曾伤害常家人一根毫毛，总不能判我的死罪，若是判我一个周年半载的徒刑，得在牢里度过残冬，免得发愁挨饿受冻，对我也是一件好事。

主意如此定了，倒也心里坦然。

到了次日上午，区官又传他到讯问室去问话。

他只走到屋檐门口，早见一个时髦女郎站在屋里。

这正是常小南。

他一见之后，不由心里扑通跳了两下。

明知道小南是自己的仇人，就是没有原因，也许她要栽自己两句。

现在他父亲捏造供词，说这刀是她买的，她凭着什么，要撒这样一个谎呢？她并不用说我什么坏话，只说刀不是她买的，别事她也不知道，如此一来，就要我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