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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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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照的声音骤然变得清晰，&ldo;你说的人是他吗?&rdo;

卢正秋一怔，循着方才的声音望去，竟在不远处白茫茫的天光中窥见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那人只身立在漫天飘扬的雪里，肩膀上盖满了洁白的冰晶。

他站在北荒长城之巅，眼睛眺向天际，安静地等待着。

烛照道：&ldo;他的身上并无慧根，明知无望，仍要徒劳等待，平白荒废短暂的人生，他实在比庸人还要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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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正秋的语气不由自主地变得柔软：&ldo;我当然知道，他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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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毁灭九鼎之枢的剑法，也是你授予他的?&rdo;

&ldo;是我授予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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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智者顺应天道，只有愚者才妄图救世，可你却甘愿为他的理想而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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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为成全他的理想而死，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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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照的语气终于起了波澜，好似大海深处荡起层层涟漪：&ldo;难以置信，你既已经获得超然物外的视野，为何还要拘泥于人情?&rdo;

卢正秋勾起嘴角，道：&ldo;或许我并没有你想得那般聪慧。

&rdo;

&ldo;你若不够聪慧，又如何能够听见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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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正秋不禁一怔，他这才觉察，自己的身体中早就没有幽荧残魂寄宿，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他如何能够听到神明的声音。

&ldo;身死而形不灭，你的确已有资格成神，你本来就没有名姓，你可以成为任何人，任何样子。

从今往后，你也可以同我们一起，摆脱凡躯的束缚，永生不灭。

&rdo;

&ldo;成神?&rdo;卢正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造化弄人，夏启渊机关算尽，也未能达成的夙愿，竟被他在不经意间化作现实。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仍旧是卢正秋的模样。

或许这才是他最想成为的样子。

他忽地感到一阵释然，轻笑一声，道：&ldo;那敢情好，因为我实在想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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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回去?&rdo;烛照的语气透着惊诧。

卢正秋的目光仍眺向远方，他看到冬青孤身站在雪中，鬓发好似绽放满树的梨花，在冰霜覆盖的世界中洋溢着鲜明热烈的生命力。

他的时光是向天借来的，魂魄是别人寄予的，他没有心，早在旅途开始之初，他便已将心给了这个人。

他淡淡道：&ldo;我若不回去，他便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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